聲問道:“現在算是覺醒了?”
“……”江巖驀地抬眼,目光隱隱閃動:“你還不相信我?”
他籠罩在明晃晃日光燈下,沒有得到回答,有些無所適從地睜著眼睛。喬閱安伸手摩挲一下他的臉頰,眼眸漆黑一片,半晌才輕輕說道:“你動得越來越慢了。沒有在打瞌睡吧。”
掌心依然滾燙,臉上燒得太久,理智都被緩慢蒸浮走了。江巖有些沮喪地反駁:“怎麼可能……你怎麼還不射?”
他手痠了,手指虛虛握在上面,一直緊繃的肩膀也有一點痠痛。他輕輕偏過腦袋靠在喬閱安的膝蓋上,露出來四分之三面頰,像一隻有一點淋溼的鳥類,微斂著翅膀,從羽毛縫隙中間偏頭看人。
他輕聲呢喃著說:“還是我做得實在很爛?”
這個充滿倦意又很親密的動作叫喬閱安心底微微一顫,他從胸腔撥出一口氣,開玩笑般回答他:“我一直在忍耐好不好……”
江巖毫不在意地笑笑,缺氧的感覺陣陣襲來,他凝視一會兒眼前依然昂揚的性器,灼痛又暈眩,雙眼很難再很好地聚焦。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數秒鐘世界沒有旋轉,除了胸膛裡的心跳再沒有聲響,他湊過去,嘴唇在頂端輕輕碰了一下。
迷幻浪潮
夜色縹緲,世啟大廈亮燈一盞又一盞,走動、肆意談笑、對著題本抓耳撓腮,來自市區各處的孩子們彙集在這裡,像演一出各自繁忙的默劇,連最後一滴墨甩回墨水瓶裡都沒有聲音。
而頂層隱匿在黑夜中,透著一縫通風口微微發亮,像一顆垂在天幕角落的星星,微小隱秘,毫不引人注目。
但這恐怕是最難描述的一刻,江巖腦子裡是窒息般的空白,喉頭髮哽,茫然無措地看著喬閱安。
他的嘴角、很精巧的下頜、臉頰、甚至有些溼漉漉的眼睫上,都黏著閃躲不及的白液,正緩緩下淌著。喬閱安只能愣愣地回視,血色從面上燒到頸項,腦海隆隆作響。
他像是剛經歷一場失重,又像被斑斕的幻覺絞緊,劫後餘生一般重重喘息。
江巖察覺到面上一片黏膩的溼意,幾乎被巨大的羞恥感淹沒。他近乎慌亂地想:怎麼回事?現在要怎麼辦……該嘲笑他碰一下就射了嗎?
寂靜無聲,喬閱安沒有解釋,也沒講一句話。
他拉好褲子,用溼面紙一點一點替江巖擦拭臉頰。他們的目光猶疑著相匯,沉甸甸的情緒懸在胸口,面紙抽了一張又一張。
日光燈,苦月亮。
無法避開交錯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燙,江巖被他弄得低低喘息一聲,喬閱安深吸一口氣,用力拉起對方的手臂,在一陣踉蹌中將他按在門上,循至嘴唇,迷醉一般很深地吻住了他。
所有感官一瞬間都顫慄起來,尾椎骨猝然而起一陣熱意,江巖被吻得頭暈目眩,唇舌交纏的滾燙感將他一路拖到彌熱的水面之下,好像靈魂深處都在嗚咽。
氧氣稀薄,他掙扎著在唇齒之間呼吸,喬閱安只讓他停頓半秒,又很快探向他柔軟的喉舌。
江巖在迷迷糊糊間感到一隻手伸進t恤下襬,輕緩地滑過他的脊骨,那截腰線青澀又性感,被或輕或重揉到微微發顫。
他不得不緊緊攀住喬閱安的肩膀,身體在暈眩中頻頻下滑,他的同齡人吻得那樣急切,另一隻手隔著布料揉著他微硬的下身,很快就溜進褲腰縫隙裡。
江巖被握得重重一抖,意亂情迷間好像再次回到大阪那間湯屋,薄薄的汗不停下淌,他半張臉浸泡在熱湯裡,在一陣陣窒息感中情不自禁自瀆,他知道夜色在凝視他,耳邊全是潮汐的聲響。
布料互相磨蹭著,喬閱安直接在他唇面喘息,滾燙繾綣的呼吸蒸得他眼前迷霧一片。他合不上嘴唇,交纏間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