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喊響整座森林,雖然這句話岑順每年都要講——這次是真的很嚴重,童年時期被吃掉的最後一顆可麗露,練腳踏車時哥哥雙手插著口袋看她摔跤,那些都無所謂了,她好像第一次嚐到被背叛的滋味。
江巖聽得實在想笑,他熟悉的、義憤填膺都顯得可愛的女孩子,總是要有這一刻的……他還是忍不住說:“我可以問嗎?……她怎麼就突然知道了。”
如果是兩個月前,喬閱安肯定要覺得自己在做夢……江巖就坐在他對面,雖然偶爾閃躲,但能看清那是一種明亮、溫存、眷注的眼神,就連他拿出來擺在桌面中間的面紙,或者把碗裡的油蔥撥到一邊的動作,都散發著自然又親密的氣息。
這個場景其實不適合吐露心跡,不時有食客撩開暖簾走進來,四處都有交談聲,可是陽光太耀眼了,到了這個時候,江巖應該知道所有事情。
喬閱安只好開玩笑一般先問道:“江巖……你是不是很好追啊?”
“……?”江巖沒有聽懂,下意識睜大眼睛,黑核桃般的瞳仁瞪著他的同齡人,耳根上還殘留著未消褪的顏色。
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小聲說:“喬閱安,你不要太得意了吧。”
喬閱安懵了一下去理解他的意思,被這個可愛的答案堵在嗓子眼裡。那一刻簡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半晌才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希望你不要嚇一跳。”
將一顆酸澀的柑橘在喜歡的人面前剝開其實沒有特別簡單,即使是喬閱安都要反覆回想,半是猶豫地斟酌表達。而江巖根本都不知道要聽到這樣一番話,他面上錯愕極了,越往下聽,臉頰就越是滾燙,因為有預感和真的是事實,根本是兩碼事啊!
喬閱安說話時感覺自己像海面漂浮的玻璃瓶,直直地暴露在太陽底下,可是江巖比他更窘迫,簡直想求他不要繼續講,著急地反駁他:“我沒有不知道你。”
“你知道我什麼?”
即使緊張到手掌都蜷起來放在膝蓋上,喬閱安的惡劣基因還是要冒出來,江巖愣了一下,趕緊辯白說:“……剛升學大概兩週我就看見你在教官室領罰,因為制服有煙味。你解釋是你老爸心血來潮給你熨襯衫,結果邊熨邊抽菸。”
喬閱安簡直目瞪口呆,半晌才失笑般說:“那個是真的……那算好事嗎?你記到現在。”
“因為我家裡也有兩名煙鬼。”江巖悄悄覷他一眼,“而且我覺得你好酷啊,第一次知道有人看教官都是睥睨的眼神。”
“……我是沒睡醒!”
“期末音樂祭你也有上場,就揹著你房間那把電吉。還有演辯社打輸比賽,大概準備去社辦覆盤?路上就碰到你在臭人,全都被你罵得哆哆嗦嗦……”
江巖最開始只想到一件事,像黃豆劈里啪啦倒出來,越說就想起來越多,喬閱安趕緊喊停,那都是什麼糟糕的印象啊?江巖又在盯自己漂浮著油蔥的米苔目湯,面頰和頸項蔓延著紅色,感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