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群忽然冒出來的叔叔阿姨,卻多少有些緊張。
尤其是,當其他人知道這個小姑娘就是新老闆的女兒以後, 就算是最不會來事的書呆子, 都會努力展現友善的笑容——畢竟新老闆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誰又不想努力保住這份好工作呢。
然後, 短短半天時間, 慕之雲就被陌生人摸了五次腦袋, 問了十次名字,探討了二十次關於初中的學習問題,甚至還有人主動提出幫她補習功課的。
“謝謝, 不用了,我讀書還算輕鬆。”慕之雲再一次麻木的拒絕了某個禿頭中年人結結巴巴的巴結,拎起書包, 躲進了媽媽的辦公室。
慕清笑:“我早說了, 外頭亂哄哄一團, 你又不喜歡這種熱鬧, 還不如不要過來。”
“我想看看媽媽的新單位嘛,”慕之雲拉著媽媽的胳膊撒嬌,又試探著問,“媽媽,對這個研究,你已經有什麼頭緒了嗎?”
雖然覺得女兒不大懂,慕清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先從dna這一塊入手吧,畢竟是我熟悉的領域。”
她雖然不差錢,也不是完全胡撒錢,要不是之前已經有了研究方向,也不可能貿然就從生物研究所辭職,搞了這麼一個大動作。
“我是想結合dna檢測技術,先提高對惡性腫瘤細胞的診斷能力,畢竟很多癌症都是因為發現得太晚才導致高死亡率的。”慕清很理性的分析自己的優勢所在。
慕之雲點點頭。
“那治療癌症的藥呢?”她繼續問。
“可能會做一點附帶的研究吧,主要針對目前已經成熟的常用藥,”慕清回答得很保守,“藥物研究不是我的長項,尤其是新藥,光是有效化合物的篩選,就是一項非常複雜的工作。”
哪怕對市值幾百上千億的跨國藥企來說,發明新藥依然是一項投入非常高,風險也非常大的決策,尤其是近年來,隨著國際上新藥審批流程日漸規範嚴格,再加上絕大多數簡單的有效化合物都已經被開發了,藥企只能把目光轉移到更復雜的新化合物篩選上:找出可能有效的新化合物,臨床前充分的藥理研究,動物實驗,多期臨床試驗,無論哪個階段,需要的資金都不是一個小數字,尤其到了後期大規模的臨床試驗階段,隨隨便便幾個億花出去,簡直就是毛毛雨一樣。
偏偏任何一款新藥,不論在哪個階段發現問題,就只能推到重來,越堅持到後期的花錢越多,也難怪光是這幾年,就有不止一家跨國大藥企因為連續幾次新藥研發失敗,市值直接縮水30以上,甚至黯然賤賣資產自救。
“那如果有一種已經確定療效的化合物,想反推出來容不容易?”慕之雲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