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很正常。”
他笑意加深兩分:“不愧是皚皚,真清醒,根本沒入我的套。”
他這樣虛偽,她便精神起來了:“這點小事算什麼清醒。”
都蠢得被他一步步拉到深坑裡了。
察覺到她心境消沉,他拉了拉她的手,“不是你自己的事,是我太陰險。”
就這麼著,封釅的確沒有在後殿待一整晚,而是直到日上叄竿才出去。
他離宮後,望著頸間微洩春光眸中溼意猶未褪去的薛皚,雖摸不準她是羞的還是委屈的,太后看得心軟幾分,對她道:“他性子就是這樣跳脫,你務必多勸著他些。”
他已經不止是跳脫了吧。
薛皚兩手在袖口內緊握成拳,幸而她指甲沒留長,不然怕是會傷到自己。
不多時,有侍從稟報,說是皇后來向太后請安。
太后遂讓薛皚回了後殿,不用想也知道皇后又是來規勸的。親王常宿後宮也就罷了,如今又與后妃同宿一宮,傳出去影響實在不好。
這段時間后妃們每天除了擔憂皇上,實在是無聊。太后忽然把薛皚接到萬松宮,讓她們心情活泛了點。皇帝不在宮中,那就是看太后的青睞了。
而皇后身為六宮之主,格局大些,想的自然也就多了點,雖情知太后極寵裕王,還是抱著點幻想過來規勸了。
不出所料,太后仍舊態度強硬。皇后歷來是純孝賢后的作風,拗不過只有無奈離去。
然而不多天以後,後宮再也沒心力擔心任何事了。
一個秋夜,緊急軍報傳入京中,皇帝為韃靼所俘,朝野震動,甚至有亡國之危險。韃靼還向大楚索要大量財帛,並要求大楚向之稱臣,以贖回楚帝。
皇后和后妃們聽到訊息,皆從酣夢中醒得透透的,急忙忙去太后宮中哭訴。
一時間萬松宮亂哄哄的,而薛皚正衣衫不整著偎依在封釅懷裡,眸氤春雨。
侍從將訊息隔著內殿殿門稟報給他們後,她眸中珠淚霎時滴盡,恢復一派清明的神態。
見封釅極其淡定的反應,和抑制不住揚起的唇角,極其難以置信,“是你?”
“這件事也是你的手筆?”
他實在忍不住了,大笑出聲,胸腔都震動起來,讓薛皚莫名想到一個詞:花枝亂顫。
“我哪有這等本事,是皇兄自己愚蠢。明知自己充其量紙上談兵,還要往敵軍腹地衝。”
他這樣說,薛皚幾乎可以確信背後有他搞鬼了,不說事情多匪夷所思,就他這個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基本等於承認了。
若真是他所為,他得到訊息想必更早,近些時日卻如常跑來鬧騰她,忍不住言了句:“你心也太大了。”
字面意思,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甚至是在誇他。
他差不多笑夠了,鬆開她的身軀,準備從塌上起身,“估摸著大臣們都堵在宮門口了,這熱鬧本王得過去湊。”
“還湊熱鬧,你就演吧。”
薛皚罵他一句,什麼湊熱鬧,他這個監國不能不去,況且這是他等了多日的結果。
而隨著事態發酵,恐怕皇位不久都要易給他。
“你不要去正殿那邊,免得被哪個冒失的衝撞了,今夜如常休息就是。”
臨出門前,他叮囑道。
薛皚素知輕重,今夜自然不會踏出偏殿一步,不過真沒心大到能如常休息。很快也起了身,整頓好衣衫,去到外殿安撫自己殿中的宮人們。
除了最大的事,吳嬤嬤又有些緊張地提醒了她另一件事:“姑娘,王爺方才走的正門,實在沒攔住。”
“無妨,”薛皚卻道,“應該不會有別的宮的人留意到此事,縱留意到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