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活該,不關我事!”女人撇過腦袋去不再看地上的人,搖頭晃腦地想要撇清自己,“才不關我事……”
“不關我事的!”似乎是說服了自己,女人猛然抬起頭來想要證明給眼前在場的另一人聽,卻是猛然噤聲。
男人的眸子黑而幽深,似是凝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即使窗外太陽依舊耀眼,也驅散不走其中的陰霾。
那已經不是一雙普通商人的眸子,其中深沉之中甚至有著一層血光,讓人汗毛倒立,幾乎能夠迎面感受到那股血雨腥風之中磨礪而出的殺氣。
方文麗被齊沐生眼中的情感嚇到腿軟,她在頃刻間失去了一切語言的能力,幾乎無法動彈。
而在這時,救護人員恰好湧入房中,一番有序地救治便將齊沐禾帶上了急救車。
作為家屬,齊沐生跟在一旁,眼中那份嗜血的光芒已經盡數消退,只剩下了一個兄長的擔憂和悲慟。
在一片急救人員欲言又止的環境下,痛失愛弟的兄長更像是陷入絕境的孤狼,雖然勉力維持面上的冷靜卻已然失去了名為希望的光芒。
但方文麗卻是直到被人帶入警/察/局時整個人都是怔怔的。
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那雙眸子,不應屬一個普通的商人擁有。
齊沐禾的死亡通知來得很快。
齊母幾欲哭死,齊父也難以掩飾面上的悲慟,整個紅了眼眶。
真正兩老平靜下來已經過了數月,外表的悲傷已被抹去,但內在的創傷卻是永遠不可能再度恢復。
老人家主動的找來齊沐生談話,那雙飽經傷痛的眸子裡帶著精明而睿智的光芒,還帶著一絲絲悲涼:“你不喜歡男人吧。”
老人家眺目望向遠方,話語堅定:“是沐禾他,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吧。”
齊沐生順著老人家的方向看去,那個方向的盡頭有著一片墓地,曾經柔軟而美好的青年長眠在那,安靜而不受人打擾。
“是。但我相信當時弟弟只是一時玩心。”齊沐生靜靜地說著。
老人家的目光死死地望去,時隔一年再度確認了那雙眸子裡沒有半點旖旎與曖昧。
“連我都可以看出他喜歡你,你看不出?”已然經歷了喪子之痛的老人家對於曾經痛恨而極端反對的事情反而放下,看著自己已經越發出色的大兒子,驀然開了口。
齊沐生倒沒有想到年長的父親會發現這麼多,有些訝然:“他當時有著愛人。”
老人家不言了,兩人又聊了些生活之中的瑣事,齊沐生便準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