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胡說,我們心理醫生也是有職業道德的,怎麼可能胡亂給病人開藥?這是要吊銷行醫資格證的!”
安玲對此反應格外地大,而且眼神始終是飄忽不定的,不敢去看護工。
這個護工,可不是一般人,是林馳專門安排來看住安玲的。
說的這些話,也是聽從了林馳的指示,故意試探安玲。
這不,一試,就試出問題來了。
安玲有沒有給非抑鬱症患者開過抑鬱症患者才能服用的藥,他們不確定。
但就從安玲的表現來看,她絕對在行醫的過程中,做過虧心事。
也許,鬱婉清的病,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但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她肯定給鬱婉清下過心理暗示,也故意給她加重過藥的劑量之類的。
當時鬱婉清如果根本沒有什麼產前抑鬱症,在得知孩子已經死亡的訊息之後,也沒有那麼嚴重的抑鬱症乃至精神問題,但只是因為受了刺激,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
會不會她一引導,就直接朝著抑鬱症的方向發展了呢?
這是很有可能的!
林馳那時候雖然小,但記憶非常深刻,妹妹出事,他爸是要嚴格封鎖訊息,不讓任何人告訴媽媽這件事。
他們只謊稱,寶寶因為沒到預產期就出生,所以一直待在保溫箱裡,需要在裡面養上半個月或者一個兩個月的。
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一致決定瞞下這件事。
等到媽媽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身體恢復了,再慢慢和她說。
可誰想,照顧媽媽的護士會不小心說漏嘴。
確切地說,都不是她主動在鬱婉清面前說漏嘴的,而是在跟另一個護士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說到了這個話題。
當時,那個護士應該是說了類似於“那xx床的產婦可憐,孩子生下來結果遇到了行事猖獗的人販子到醫院來偷孩子,她家孩子本來就不屬於足月生產,結果偷出去半路就發高燒死了,孩子就被隨意扔到野外……”
就是這種閒聊說出口的話,讓下床去洗手間的鬱婉清聽見了。
鬱婉清當即就瘋了。
確切地說,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因為她知道,護士口中的床號,說的正是她的。
當時林馳自己都還是個孩子,他是想照顧媽媽,但總有精力不濟的時候,不小心守在病房的小摺疊床上睡著了。
一聽到外面媽媽的聲音,立馬跑出去,就聽見媽媽瘋了似的揪住那個護士,臉色慘白,不停地質問:“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剛才說的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女兒?”
“你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醫院怎麼可能進人販子?”
她這麼大吵大鬧,引起了其他醫護人員和各個病房的人注意。
其他人是聽過這件事的,而且,也不止一家丟了孩子。
林馳剛要跑過去安撫媽媽,就已經有旁觀的人出口了。
“大妹子,你這麼揪著護士也沒用啊,人家說的都是真的。知道你們家丟了孩子傷心,但和護士又沒什麼關係。”
“就是啊,大妹子,你看著就還年輕,孩子嘛,以後還會有的,別在坐月子的時候哭啊,這哭了以後眼睛要瞎的。”
九十年代的人,對生命沒那麼看重,特別是聽說還是個女嬰。
勸人的都是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她們大多是從六七十年代走過來,見得多了生下來養不活的孩子。
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也看得很平常。
“大妹子,你別為難人家護士了,這個事兒都出了好幾天了,你怎麼現在才知道?家裡人瞞著你的吧?反正遲早是要知道的。喏,那邊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