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一雙如墨明眸,乾淨清澈。
“你誰呀?”
脫口而出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窩在人家懷裡,甚至連腳都腳都縮在他的腿上,像是極力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精緻如畫的眉眼,略顯青嫩卻英挺的鼻樑,越看越覺得有一絲眼熟。
腦子裡靈光一現,她想起來了!
這不是前世燕子阿姨帶回老家過年的那個少年嗎?
燕子阿姨是老師,據說這個少年是寄宿在她家的學生。
成什麼來著?成,霜降?
“你手上拿的什麼?”她之前昏迷的時候手上也一直攥著個東西,成霜降沒怎麼注意。
可現在,那東西抵在他小腹上,尖尖的,戳得他肚子很不舒服。
“沒,沒什麼。”她後知後覺地想要收回手,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抓住。
“髮簪?”成霜降直接把簪子從她手裡拿了過來,“你跳進河裡就是為了撿它?”
這是一支上了年頭的金簪吧,看這做工,紋飾,還有鑲嵌的寶石,價值估計不低。
所以,她這是為了撿個寶貝,命都不要了嗎?
“哥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跳河?我那是被人推下去的!”
林小滿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瞪眼。
她前世被人推下河之後,自己嚇得不輕。
又因為被人救起之後還是高燒不退,差點人都給燒傻了,所以在家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恢復元氣。
可等她完全好了之後再出去玩,村裡到處都在傳她是因為媽媽跟別的男人跑了而跳河自殺。
村裡人用各種同情憐憫看她,見著她都勸兩句讓她想開些,她想解釋,已經是百口莫辯了。
她卻是被這種目光影響越來越自卑,沉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生怕別人提起她媽媽跑了的事,只要誰一提,她就跟個刺蝟似的,那已經成為了她心裡的一根刺。
也是那個時候,她就明白了什麼叫做人言可畏。
“被人推下去不大聲喊救命,還有心思去撿東西?”
把這玩意兒攥得死緊,很難讓人不懷疑她是為了金簪自己跳下河的。
林小滿張了張嘴,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且,她有些心虛,自己該怎麼讓一個二十幾歲的靈魂裝成五歲的模樣啊?
“我,我掉河裡的時候看到它,就以為是個寶貝,所以才撿起來的。”
說著,她又一臉天真地望著少年。
“哥哥,這東西是寶貝嗎?它值多少錢啊?”
她臉上因為發燒紅撲撲的,問到值多少錢時,圓溜溜的眼睛裡發著光,把個小財迷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七寶:她分明就是本色出演!
果然,成霜降聽了她的話之後眼底露出了些許興味。
“你想用它換成錢?你才幾歲?認識錢嗎?”
“你不要小瞧人好不好?”
林小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就算是真的五歲,那也是認識錢的!
何況,她現在的靈魂還是二十多歲!
“那你能數清楚這把錢一共是多少嗎?”
說著,成霜降從放置在櫃子上的外套裡摸出了一把錢。
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票子,看得林小滿眼熱!
她不拜金,可這不代表在九十年代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隨手就從衣服荷包裡摸出一把錢不讓她激動啊。
這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肯定是了!
“這個是100。”
九五年這會兒,華夏都還在使用第四套人民幣。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