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看了衛沉一眼,又看了霍長英一眼:“我要回學校。”
兩個少年一前一後地拉著她,讓周曉月夾在中間感到不自在。
她抽了抽手,兩個緊握住不放的人立刻都看向她,雙眸裡滿眼都是她。
“我陪你。”/“我送你。”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響起。
周曉月不知道他們是一起過來的還是後來才在她家門前碰到。
但是她察覺到空氣中不安定的對峙感,那種互不相讓的膠著反而讓周曉月更加焦慮。
“別這樣,你們先鬆手。”
他們雖然隱隱拉扯對立著,卻沒有看對方,只看周曉月一個人。
聽到周曉月的話,衛沉注意到她不自在的表情,先一步鬆開,然後霍長英才不緊不慢地放手。
他收回手,又動作自然地抽出一包紙巾,捧過少女的臉,輕柔地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周曉月像是被燙到一樣,躲開臉,她搶過紙巾,自己背過去擦眼淚。
她感覺到遲來的羞愧和尷尬,大哭發洩過後,剩下的就是茫然,堂皇的空虛。
周曉月下定決心,不要再那麼丟臉地哭。
結果,她哭得一塌糊塗。
霍長英立即發現她驚嚇之下的閃躲,手指停在半空,眉頭微挑,然後無奈地嘆氣。
“你現在回學校,還有心情上晚自習嗎?”
衛沉一邊等周曉月回答,一邊對周曉月在臉上胡亂擦拭的粗魯動作皺眉。
他神情緊繃住,才按耐住沒有說話。
但是周曉月剛放下手,他就接過周曉月手裡皺起來的紙,又抽出一張新的,攤開鋪軟遞給她。
他把時機控制得太好,周曉月連想都沒想就接過來了,抹完才覺得不好意思。
少女的聲音低下去:“我不想待在家裡。”
她用紙巾掩著半邊臉,擋住自己的失落和難過。
周曉月停頓一會兒,還是選擇再說一遍。她不想當著衛沉的面打啞迷,何況這件事並不只是關係她。
“我爸爸媽媽……”
再次說出這個稱呼時,周曉月語氣都有些僵硬,她深吸一口氣,才有力量繼續說下去。
“他們知道最近的事後不放心,趁體檢採集了血樣,加做了一項親子鑑定。”周曉月感覺嘴巴里也泛起苦澀,聲音都乾巴巴的。
周曉月垂著眼,“剛好我這段時間表現得也有點奇怪吧,他們就開始懷疑……”
“你不奇怪。”衛沉忽然強調,截斷周曉月爆發過後的自我反省。
這不是衛沉一向平靜陳述的語氣,他語速微快,聲音加重,有了一絲急切和擔心。
“奇怪的是你做鑑定的父母。”
衛沉沒有絲毫掩飾地揭露了對周父周母的疑問,他不會顧忌身份關係。
衛沉眉心皺得微深,他抬起眼看了霍長英一會兒,進一步追問:“是那天霍長英帶你們一起做的體檢嗎?”
在周曉月點頭前,霍長英輕聲感嘆:“是啊,都撞到一起了。”
他若有所覺,回視衛沉淡淡一笑,然後又把眼神放回到周曉月的身上,一瞬也不眨。
不需要再往下說,周曉月就馬上想到他們兩個被叫走的事,又想到學校裡的議論,最後想到周家父母做親子鑑定的理由。
周曉月的心揪起來。
少女目光盈盈,才哭過一場的眼睛略微發紅,那雙嵌著的瞳珠就像是雨後的湖面,清洗一新。
“我家裡也知道那些事了。”周曉月小心翼翼,說得更具體一些,“我沒說,但是網上發出來的,他們都看到了。”
她其實不需要解釋。
無論是衛沉還是霍長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