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選擇了拍,而不是斬。
尊者心中感慨,陸遙這人,反應太快了,而且夠謹慎,居然暗中藏了十個刀風漩渦在身邊,隨時應對自己的後手。
自己軟劍並沒能建功,連傷他都未能做到。
還有三個刀風漩渦未破,春秋刀攜雷霆萬鈞之勢拍來,自己的軟劍吃虧,尊者果斷將軟劍抽了回來。
軟劍比那腰帶更靈動,抽回後便朝刀柄的陸遙右手手腕絞去。
陸遙的春秋刀陡然間在手中旋轉了起來,將那柄軟劍蕩右邊,順勢下劈,同時左腳掃向尊者的左腳。
尊者左手閃電出擊,捏著刀鋒往下摁去。
嘭的一聲巨響,陸遙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塊石頭上,自己的骨頭都在震顫。
這個尊者的外功居然也練到這種程度,可謂是銅皮鐵骨。
陸遙雖然蓄勢而出,但是並沒有佔到上風。
顯然對方對自己幾十年的打熬的身體非常有信心。
甲板上的大戰,艙底的水魁心中暗歎,可惜沒有親眼看他們比拼的機會。
方才自己體內的內力被禁錮了,心中好不容易衝開了些許,他正要想辦法怎麼解開捆縛手腳的牛筋索時,突然注意到船艙已經開始進水了。
原來剛才陸遙一腳踏穿了畫舫,湖水已經開始湧了出來。
只是口子並不大,所以水流雖急但是並不快。
水魁頓時計上心來,他滾到了洞口,將體內的內力聚集在腳上然後一腳朝那個洞口踹了上去。
畫舫震顫了一下,尊者頓時察覺,只是此時與陸遙對決也無暇顧及他了。
陸遙見水魁找到機會離開險地了,不由加快了攻勢。
一朵朵刀花綻放,逼迫尊者的軟劍接招。
軟劍勝在奇詭,勝在惑敵耳目。
然後陸遙先以春秋刀壓制軟劍的進攻範圍,再以繡冬刀的靈動控制尊者的其他空間。
尊者的輕功不比他強,軟劍破刀風漩渦有優勢,可對上雙刀又在天然上處於劣勢。
再加上雙刀都是當世聞名的神兵,尊者硬功再強也不敢以肉軀對抗神兵,尊者在慢慢後退。
艙底水流如注,水魁嘆了口氣,這畫舫足夠結實,自己破開的一個小洞,但是湧出的水流卻阻止了自己繼續破壞。
無奈之下,水魁團成一團,轟然朝艙壁撞去。
一陣巨響之後,畫舫略微傾斜。
陸遙感應到水魁離開了畫舫,心下稍松。
兩人騰空而起,傾斜的甲板不再適合立足,以兩人的輕功而論,短時間的滯空不在話下。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艘畫舫!陸大人,我們會讓吐蕃和大趙的和親,胎死腹中!”
尊者說完轉身就走,陸遙沒有追,尊者的話裡給了很多資訊。
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麻煩。
以對方的身手,自己全力搏殺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成功的事。
現在在城外,逆賊到底來了多少一品上的高手?
如果再有一個跟這人實力差不多的,自己怕是討不到什麼好處。
至於對方為什麼會轉身就走,因為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試探到了陸遙的大概實力,並且明著告訴陸遙,我們來了,就奔著破壞和親去的,你們要怎麼應對?
逆賊要大動干戈,那先前自己的安排,就不是很穩妥了。
一個獨臂的三眼梟,還有秋瑜,兩人合力,頂多也就匹敵剛才那個尊者,再來一人,那隻能逃了。
“林九,出來吧!他走了!”
陸遙朝水裡的水魁說道。
一會兒之後,水面上冒出一個人頭,正是逃離畫舫的水魁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