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間,雷聲陣陣,烏雲密佈,天空中被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
金烏振翅,朝著那裂口不斷大聲鳴叫著,而那裂口中,一道巨大的黑影迸射出來,像是一團黑霧一般,將那叄足金烏吞噬,包裹,瞬間消失不見。
彤櫻的臉色一白,唰得便跪倒在地,嘴唇發顫,哆哆嗦嗦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兩個男子從那團黑影之後走了出來,二人一前一後,前者一襲黑袍,後者則是穿著灰藍色的長衫,皆戴著將整張臉全然遮擋的白色面具,二人皆是身形修長的男子,只是為首的個子較為高些。
月神一族的人來了?
——是界橋。
在太陰谷時,她便見過一次。既然界橋出現,那麼說明,她們不能在這裡待上太久。
“彤櫻,我將九族金烏借你保命,不是讓你將它用於這般無用之事的。”黑袍男子的聲音聽著有些年輕,像是古琴一般的音色,教人聽了,便不由得只覺‘雅’。
“大祭司……少主……我……我不是……”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彤櫻,此刻卻斂聲屏氣,跪在地上,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叄個戴著面具的人,似是對上了視線,在聆音的眼中,倒是有種巧妙的和諧。
他們應是舊識,聆音只一眼,便這樣覺得。聽他們的對話,聆音便更加肯定了。
“你還在執迷不語?”
那被彤櫻稱作大祭司的人,朝著梅衍沉聲道。
梅衍不躲不避,大方回道:“你們這般大張旗鼓的收回月輪,目的顯而易見,與我的,差不了多少。”
“我們與你不同。”大祭司淡淡否認,“我們所做一切,皆為月神一族。”
“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梅衍說得輕描淡寫,“我已選定我的候選人,之後的月輪,我勢在必得。”
“你的候選人?”大祭司的目光一移,落到了站在焦土之中的聆音身上,“……我倒是愈發不明白你了,即便是離了月神一族,尋不到天陰之體,姑且尋個純陰的女子也好,如她這般女子,是得不到月神的認可的。”
“得不得得到,待月輪集齊之後自有說法。”
“隨你。”大祭司不再與他爭辯,界橋維持不了太久,他未再多費口舌,朝彤櫻喚了一聲道,“別愣著了,該回去了。”
“可是祭月鈴……”彤櫻有些不甘心,畢竟少主此番讓她來取祭月鈴,她不想無功而返。
“十二件月輪,卻一不可。”大祭司道,“這一件姑且先讓給她們,之後能得到多少月輪,各憑本事,反正到最後十二件月輪集齊,到時候再拼得你死我活也不晚。”
他腳下的黑影化作長梯,落到彤櫻的面前,而彤櫻自也不敢逗留,只怨毒的盯著梅衍一眼,忙忙踩上那長梯。
叄人遁入裂縫之中,而裂縫消失後,又是晴空白雲,再無蹤影。
聆音看向梅衍,卻見他視線落在那叄人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隱隱覺得,日後或許,會有更多的麻煩在等著她。
“離亭,你方才,瞧著那非天陰之體的女子許久,你與她相識麼?”
漆黑得似乎看不見盡頭的界橋之中,大祭司對身後的男子發問。
“並不相識,只是先前在太陰谷取回月輪時,匆匆瞥過一眼。”灰藍色衣袍的少年,離亭淡淡的回答。
“少主你可別喜歡那個女人,她雖瞧著好看,但定是個水性楊花的性子,哪裡像我對你一心一意……”彤櫻聽到二人的對話,連忙湊了上來。
與離亭有關的事情,她想來是不願意錯過的。
離亭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好奇,如那位的為人,怎會選那樣一個女子作為候選人,這其間,或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