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驚詫出聲,忙忙跪下身來。
女子纖細的手撫上被打得紅腫的側臉,低低的嘆息一聲:“她不過是個瘋子,你又何必這般欺負她,因著界橋斷絕,我只能暫時寄宿在這具軀體上片刻,可到底還是會疼的。”
“大人恕罪……我,我並非刻意……”
“我知道。”女子面上陰冷的表情轉瞬即逝,變成了柔弱春風的笑容,“我同他打了個賭,如今勝負未定,我不便插手他的事情,但……我沒有想到,他會擅自決定候選人。”
“我的神識不能長久停留在此界。”她伸出手,輕輕的拂去面前人肩膀上的殘枝,“若有什麼事情,我會再透過水鏡聯絡你。”
“是。”族長將頭低得極低,她見識過眼前女子的可怕。
今後,玉兔一族,怕是不得安寧了。
而另一頭,聆音叄人已經御劍到了寶船之上。船頭,溪月和朔雪一前一後站著。
梅衍先上了船,爾後,聆音同錦玉牽著手,也一道上了船。
四男一女,氣氛頓時間陡然有些尷尬,聆音也不敢去瞧他們的神情,只是看向一旁湛藍的天空,故作出神的樣子。
倒是梅衍忽而出聲,打破了這分外尷尬的氣氛。
“溪月,月輪交給我。”
“好。”溪月回道,展開手心,一輪小小的瑩白月牙在他的手心懸浮著。
聆音的視線也被吸引,只是就這般瞧著,便靈臺之中便覺得清明許多,原本紊亂的心緒也逐漸平靜下來。
梅衍從袖中的歸墟中召出祭月鈴來,而月輪像是感受到祭月鈴的呼喚一般,飛上前去,定在了祭月鈴的外圈上。
“這是祭月鈴,它與十二月輪同源而生,它能修補你殘缺的天陰之體。”梅衍說著,將祭月鈴遞到聆音跟前,“將神識注入其中,留下印記,往後蒐集的月輪越多,它便能逐漸修補你的仙根和軀體。”
倒是聆音有些猶豫。
“如此神物,我的神識,當真能輕易留下印記?”
“能,因為你……”梅衍說了個開頭,卻是欲言又止,轉而道,“若你信我,便儘管去試試,它的前一位主人早已逝世百年,這百年間它未曾認主,若是你能收服它,它便是你的東西。”
聆音看了看眼前的祭月鈴。
只覺得它精緻、小巧、空靈、漂亮。但她卻是月神之物,曾經神明的法器,當真會認同她這樣的人為主麼?
但梅衍的話讓她有些心動,她沒有再猶豫。
她閉目,伸出手去,停在祭月鈴之前,緩緩分離出自己的一縷神識,進入其中。
神識離體,聆音的軀體失了控制,緩緩傾倒下來,幸而錦玉伸手扶住。
只是,原本傾倒在錦玉懷中的聆音,只是閉眸了片刻,卻又睜開了眼,眼中沒有半點神采,呆呆的看向四周的人,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溪月和朔雪的臉色皆是一變,朔雪是擔憂,而溪月卻,面上似有喜色,愣愣的喚了聲:“音音?”
“……這是怎麼回事?”錦玉看向梅衍,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知道所有的一切。
“師姐怎麼了?”朔雪也是擔憂的問道,“她怎麼……變回去了?”
“我不會害她。”梅衍俯下身,指尖探了探聆音的鼻息,“她的神識在月輪裡頭,若無意外,大概半個時辰便能出來。”
他站起身來,又看了看朔雪和溪月道,“趁她未醒,不如你們先去沐浴更衣。”
“什麼意思?”朔雪疑惑問道,“不能在這裡等師姐清醒過來麼?”
梅衍又耐心為他解答道:“祭月鈴乃月神法器,自為月陰,它能反哺聆音體內邪獰的陰氣,去邪留陰,但那月神族女子的話你們應當也聽到了,她的體質,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