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
聆音心中默唸,在綏偃手心上寫下這幾字來。
“那……姑娘離我近些。”他反手回握住聆音在他手心上寫字的手,輕輕一帶,便將她帶入懷中。
他身上的香味並不刺鼻,反而溫和得討喜。聆音忍不住輕輕嗅了嗅,綏偃卻用手溫柔的慮過她的後發,像是哄孩童入睡般,說起了故事。
“自上古起,狐族便已是世人口中風流多情的種族,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歷代狐王皆是妃子眾多,無論狐王是男是女,皆是多情又薄情……”
“爾後,千年前,有一位狐王遇見了一位雪衣族的女子,雪衣族的人與狐族不同,他們忠貞不渝,一旦確定伴侶,便會認定對方,即使對方身死,也會為他守節一生,磐石無移。”
“只是啊,狐王不明白她們的忠貞,於是他與友人打賭,說要叄月內令雪衣族的聖女愛上他……”
“那聖女愛上他了?”聆音聽得有些出神,聽他頓了頓,忍不住出聲追問。
……一不小心出了聲,她下意識捂住了嘴,可是分明已經來不及了。
“藏什麼?”他撩過聆音額前的碎髮,指尖滑過聆音的耳廓,低聲道,“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她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對旁人的善意,也向來不吝嗇以最壞的惡意揣測。
他保護她,也應當只是為了保護“夢衣”罷了。
既然是為了夢衣,他也應當,不會讓她出事。
“不繼續說麼?”聆音抬眼瞥他。
“自然。”綏偃低笑一聲,又抱她入懷,娓娓道來:“……狐王是何許人物,他是叄界最多情的人,當他傾心去愛一人時,這世上很難又不為他傾倒的女子……聖女到底是愛上她了,而他同樣,也愛上了聖女。”
“二人成婚,那場婚禮可以說是雪衣族最盛大的婚禮,她為了狐王放棄了聖女的身份,拋下一切,來到了千里之外的青丘。”
“可狐王的愛並不長久,他愛聖女,卻也會愛上別的女子,他生來風流又多情,就是無法獨愛一人。”
“聖女因此日漸憔悴,她開始恨狐王的欺騙與不忠,然後她詛咒他,詛咒他的子子孫孫……詛咒他們,若不能一心一意的愛上雪衣族的女子,便會日漸枯槁,不出百年,最終白頭憔悴而死。”
“而她的詛咒也的確應驗了,那任狐王憔悴枯槁而死,而之後狐族的每一任王室,都活不過百歲……為了解開詛咒,狐族將領地內鏡湖的一半為代價,換取每百年迎娶一個雪衣族的新娘,希望能以此來解開詛咒……”
“詛咒最後不還是解開了?”聆音忽然出聲打算,“上一任青丘之主上任之後,儀式不是便用紙新娘代替了……”
“是啊。”大概是覺得聆音實在可愛,綏偃一時失笑出聲。
“啊。”聆音低詫一聲,“你就是現任的青丘之主,狐族之王。”
“還不算太笨。”他曖昧的用指腹摩挲過聆音的唇,“雖然現在很想吻你,但……我不想吻別人的臉。”
“我們夢中相見吧——聆音姑娘。”
他的聲音似乎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分明方才還清醒的意識,此刻卻有些模糊起來。
說起……她還未問他咒夢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在夢中同他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