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自貶,忍不住打斷他,“神眷一族受規則之力的限制也越大,若並非越過界橋而來,您與那位修士,鹿死誰手也尚未可知。”
彤櫻也跟著說:“少主所言非虛,大祭司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更何況,少主今日拿到了月清源手中的錫杖,月輪就寄宿在裡頭。”
離亭的視線順著她的話落到了手中的錫杖上。
錫杖有些重,對他來說拿起並不費力,可他方才匆匆一瞥,瞥見那女子瘦弱的背影,肩膀的血肉還被削去一塊,血順著她的手臂滑下,流到了錫杖上。
錫杖上還沾著她的血,他握著錫杖,手中也沾到一片黏澀的血漬。
只是月燈不知為何熄滅,他也沒有瞧見她的模樣。
但應當……是先前扶桑島上見過的那個女子,前任大祭司選定的候選人。
那般修為,還能憑一己之力能與彤櫻相較,還令她負傷,那女子的心性實在非比尋常。
他無意傷她性命,但,為了月神一族,只好做出這般卑劣的行徑。
……也為了再次見到她。
他的手輕輕一捏,錫杖便化作粉末,失去了附著之物,月輪卻未出現。
彤櫻面色一變,如瘋癲一般失聲尖叫出聲:“怎麼會——怎麼會——”
界橋空空蕩蕩,唯有彤櫻的聲音在迴響。
許久,離亭看向腳旁錫杖化作的齏粉,苦笑一聲。
“……或許是,命數吧。”
月輪傳承儀式無人可見,只是結嬰大會上,有人親眼所見月清源手中錫杖光芒大盛,星盤所指,也是月清源。
星盤不會出錯。
但既是錫杖裡未有月輪,那麼現在,月輪應當,已在那個‘候選人’手中了。
大祭司平靜如常。
“十二月輪如今只現世其二,離亭,月神一族,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