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一事,不都是,忘記的比記得的,活得輕鬆。
“……我當然記得。”
聆音很少有這樣險些無言以對的時候。太陰谷今日之事,卻不必上對她說一句話重要,她們分明應該都是一樣的人,情愛之事太過沉重,貪得這一夕之歡,明日的,明日再去貪。
月眠流,你到底在想什麼?她或許猜到,但還是希望自己不懂。
不必。
不必掛心。
“輪椅已經送到湯谷的靈舟上了,聆音姑娘,一路順風。”
他的話語落下,聆音想再去看他,月眠流卻已經拂袖離去。他走得這般灑脫,聆音自然也不遜色於他,牽起朔雪的手也大步轉身離去。
分明月眠流想再看她一眼。
他似是灑脫的走開,卻到底還是頓住了。他回頭看她,卻只能見她雲水藍的衣襬翩迭,薄唇微抿,只輕輕唸了二字。
極為小聲的二字,只有他自己聽得到。
他念的是,聆音。
他想起那副畫來,並非是因為聆音與那畫卷女子有些相似。而是,若是哪一日她捲入一場無妄之災,若那副畫是引子,他又該,如何護她周全?
他看著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
倒是聆音走得越來越快,像是步履生風一般。
“師姐怎麼走得這般急?”朔雪憂心詢問。
“少廢話,跟上。”
她怎麼也同月眠流一般開始賭氣了?聆音越想越不忿,甚至連什麼時候走到靈舟上都不知道。她的思緒有些亂,一些過往的事情不斷的冒出來,分明她覺得自己應該忘得乾淨。
那個人……那個人……她分明已經將話說得那麼清楚了,為什麼……月眠流……你要露出那樣的神情來?
視線忽然一白,剛上靈舟,聆音便覺得天旋地轉,她一個不慎跌坐下來,胸口中火熱,好似生生被人打了一掌。
喉中湧上一股腥甜,一時間她竟忍耐不住,生生吐出了一口血來。靈舟的甲板上立刻濺了一灘血,但疼痛遠沒結束,她扶著甲板,不斷地在咳出血來。
“師姐——”朔雪見狀面色煞白,連忙去扶,聆音卻將他推開,逞強道,“我沒事……”
分明先前都是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一張漂亮的臉生生被這一嘴的血毀去了,漂亮的衣裙上也沾了不少血漬。
“溪月師兄——”聆音這般,朔雪知道自然耽誤不得,連忙朝著舟尾方向大聲喚道,“師姐她——”
聞聲,溪月疏風皆是匆匆趕來。看到聆音扶著欄杆,口中不斷溢位血來,稀稀落落血落了一地,瞧著萬分滲人。
溪月皺眉,伸手想去探她的脈,卻被聆音一手開啟。
“別碰我——”她大喊,不想讓溪月再靠近。
啪——
溪月抬手,一個巴掌打在了聆音臉上。聆音面上一熱,倒是沒有想過溪月當真會出手打她,一半是不敢置信,一半是恨恨得死盯著溪月看。溪月面上的神情也沒有好上多少,他面上是再也無法忍耐的怒意,眉頭緊緊皺著,都成了一個川字,像是對她,又不像是對她。
見溪月出手打人,朔雪想上前護住聆音,卻被疏風抬手攔下。
疏風其實也有些詫異,但溪月也不會放任這樣的聆音不管。
“溪月他同梅衍先生學了一段時間的醫術……應當能瞧出是怎麼回事,不如交給他。”他在寬慰朔雪,也在寬慰他自己。
朔雪見過溪月待聆音的好,正是因為見過,方才覺得眼前這個溪月師兄不同以往。溪月師兄他……以前從來沒有打過聆音師姐,倒不如說,他無法相信,那個溪月師兄……會打聆音。
之後,聆音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