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說:“你不會是安保員的人吧?”
薛琰心口一緊,抬起眼簾對上他的目光,輕笑起來,說:“我像麼?”
“這個可沒什麼像不像的。要說這安保員的能耐還是有的,這臥底的身份各種各樣,應有盡有。保不齊,你也是呢。”
四面佛瞧著年輕,可那雙眼睛,卻像是看透了人世百態,透著一股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老練和穩重。
薛琰迎著他的目光,沒有躲閃,也不辯解。
老萬也沒有出聲,視線盯著別處,抽離是非。
半晌,四面佛才轉開視線,再次看向不遠處跪著的人,隨即拿起槍,嘭的一聲,子彈穩穩的入了對方的眉心。人應聲倒下,子彈像是打在死物上。
連個響都沒有。
薛琰淡淡掃了眼,就收回視線,拿了茶杯喝茶。
四面佛把槍支隨意的往後一扔,守在後面的人立刻接住,隨即拿死人就被拖出去了。
緊著就有人過來彙報,說是凌隨到了。
老萬說:“看來他是搞定了?”
“也有可能是搞不定,過來求助來了。”薛琰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四面佛看他眼,問:“你跟他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交道,有察覺到什麼麼?”
他有意問這個問題,肯定是話裡有話,“怎麼?隨哥有問題?”
“問題肯定是有問題,不過不是他本人的問題。”
薛琰想了想,問:“他當年是怎麼從監獄逃出來,還換了個身份。是您幫忙的吧?”
四面佛聳肩。
老萬替他回答,說:“那會還是老四面佛,凌隨這人狂是狂了點,但確實是有能力手腕,當年的佛爺倚重他,就想了法子把他救了出來。”
四面佛說:“雖說咱們這些人在安保員嘴裡十惡不赦,在世人眼裡也是大壞蛋。可真是講義氣的時候,咱們做的可比那些安保員好多了。他們只講法理,不講人情。我們只講人情。”
“凌隨把還算靠譜,只不過安保員纏上他了,想透過他這條線,把我們一網打盡。想法不錯,但自不量力。”
薛琰心裡沉了沉,正好這會凌隨到了。
“佛爺。”他大步過來。
四面佛回過身,看他一眼,“來了,還順利麼?”
凌隨走到四面佛身側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來,“還行。”
“問題都解決了麼?”
凌隨哼笑,“解決的完麼?這些臭東西,難纏的很。”
他說著,目光朝著薛琰看了眼,“你倒是來的早。”
薛琰說:“我暫時還沒有隨哥您那麼多麻煩,自然就早早過來。與你們相比,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當然要早點過來,開闊一下眼界。”
凌隨只笑了下,沒有多說什麼,而後跟四面佛聊了幾句,四個人坐了一會後,就各自散了。凌隨跟著四面佛走,老萬和薛琰便各自回住處。
兩人一道出了宅邸,老萬說:“這位小佛爺是不服他老子的。”
薛琰慢下腳步,聽他細細道來。
老萬說:“不然,這位置也落不到他手裡。凌隨算是老四面佛的人,他明面上捧著,其實早就想換掉他了。就算不換,也想斬斷這條線。不然,哪兒會有你的位置。”
薛琰:“是麼?那我是運氣好了。”
“你膽量倒是大,剛才他讓你開槍,你也敢違抗,就不怕他懷疑你?”
“懷疑我什麼?”
“你說呢?”
薛琰看了他一眼,老萬的眼裡也存著疑慮,他笑道:“就算我開了槍,你們就會相信我了?信任不是殺一個巡捕,就會有的。要是這麼容易,那你們身邊就全是臥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