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她在他身上曾令成,然後抬頭看向他,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她圈住他的腰,滿眼笑容,病號服,使得她臉上多了一分病態。
“誰讓你跑出來的?小舞呢?”
“小舞睡了。”她很小聲的說,“我不想打擾她,可你一直不來,我就忍不住想要找人說話,為了防止我自己打擾她休息,我就出來了。你要是不來,我就得在走廊上站一個晚上了。”
薛琰臉上沒笑,有點兒嚴肅,說:“醫生沒跟你說麼?”
“說什麼?”
“躺在床上不要亂跑。”
“不知道,可能說了,但我沒記住。”
薛琰把她從身上拉開,要不是各項報告都證明她確實是宮外孕,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裝的。
往病房走的時候,薛微不動了,捂著小腹說:“我肚子有點疼。”
“現在疼了?”
她點點頭,蹲下來,“走不了了,得要哥哥你來背。”
嗬,看著就不像是真的。
薛琰跟著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臉,又摸了摸她眉毛和眼睛,說:“是不是忘了狼來了的故事?”
薛微眨眨眼,不明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好想想,跟你有什麼關係。”
“哥哥,你揹我吧,我真的好疼。”她又揉了揉小腹,露出疼痛的表情,“我沒有騙你,我真的疼。好疼。”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薛琰瞧著她的臉,似乎真的白了一些,眼睛裡含著的淚水,證明著她是真的疼。
片刻後,薛琰背朝向她,讓她上來。
薛微心滿意足的爬上他的背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臉貼上去。薛琰站起來,她便抱得更緊,他人高,一下子起來有點怕。
薛琰走的不快不慢,走廊上就他們兩個人,靜寂無聲,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薛微閉著眼,說:“我手術,你會不會來?”
不等薛琰回答,她很快接上自己的話,“我是希望你來,你在外面守著的話,我會比較有安全感。雖然醫生跟我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也不會留後遺症。但我還是挺害怕的,我沒遇上過這樣的事兒。他們說的小事兒,在我這裡就是大事兒。哥哥,你來守著我行麼?”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手術的過程中有個什麼意外情況,那樣的話,臨死之前咱們還能見最後一面,不然的話,我會很遺憾。”
“你最近電視劇看多了?這些臺詞,哪裡學來的?”
“我看的都是偶像劇,小甜劇,才不會看這種生死離別的劇。我討厭虐文,也討厭虐戀。我從來都不看這些。我真的這樣想,才會這樣說。”她轉過頭,面朝向他,整個人往上拱了拱,去看他的眼睛。
這樣近的看他,眼睛似琉璃珠一樣,眸子又黑又亮,眼睫毛不長不短,自然垂著。他的眼珠子往這邊轉了下,“看什麼?”
“看看。”她伸出手指去撥他的睫毛。
他眉頭皺了下,停住腳步,“玩什麼。”
“軟軟的。”
“神經病。”
距離病房沒幾步,薛琰把她放下,“自己走。”
薛微勾著他的手臂,笑眯眯的跟著他走。
到了病房,薛琰先教訓了一頓小舞,薛微坐在小舞旁邊,陪著她一塊挨訓,大眼睛看著他,一直笑著,不知道在笑什麼,弄得薛琰訓人的氣勢都弱了兩分。
他覺得心煩,指著她的鼻子,說:“滾床上去。”
薛微搖頭,“不要,這事兒不是小舞一個人的錯,是我讓她睡覺的,是我強迫她睡覺的。你教訓她的話,也應該教訓我。兩個分開教訓太累,你就一起教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