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央,跟在後面的車子差一點追尾。
從車邊開過去的時候,還專門停下來,降下車窗指著他罵,大概是真的被嚇了一跳,罵了好一會,只是對方一直沒反應,最後也就走了。
葉澤善想抽菸,所以才停車。
車子密閉性好,因此他只看到那個男人面上帶著盛怒,嘴巴一直動,應該是在罵人,但一個字也沒聽到,也聽不到。
他拿了煙點上開始抽,車外時不時會響起喇叭聲,在提醒他這裡不能停車,在提醒他擋道了。
但他沒動,只是慢悠悠的抽菸,車內很快煙霧瀰漫,吐出來是煙,吸進去也還是煙。
挺難受的。
他抽了半根,拿手機看了一下新聞,山體滑坡的新聞佔據了頭條,有照片,也有短暫的影片。
他點開來仔細看了看,有車子被挖出來,有一輛車的擋風玻璃全碎掉了,車裡全是泥土,裡面的人等同於被活埋。
他突然就不敢再看,鎖屏,而後把手機丟到一旁。
菸灰落下來,砸在手背上,還有炙人的溫度,但他沒覺得多疼,只是瞧著那一段菸灰落在手背上,慢慢的散開來。
一根菸抽完後,他開啟車窗,外面炙熱的溫度一下將車內的冷氣驅散,但他並不覺得熱,反倒還是覺得有點冷了,他把菸頭丟出去,而後重新啟動車子,這一次,他有了目的地。
上飛機前,葉澤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直接打給葉敬之,告知他有事兒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來吃飯。
他說是工作,並沒有告訴他究竟是去做什麼。
關掉手機之前,他主動給薛妗的手機打了電話,沒有打通。
一路到達蘭華縣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從未來過的一座小城市,大概是那種地圖上都未必會標出來的地方。
想不到,她還會來這種地方。
他沒有停留,打了一輛車直接要求去了事發地。
計程車司機都不願意去,畢竟還危險,誰也不知道會不會二次,葉澤善給了十倍的價錢,總算有人肯拉他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還是有不怕的。
路途還是遠,從這邊開過去也要三四個小時。
計程車司機用一口不怎麼流利的普通話跟他說,有多偏僻,那條山路里頭就一個村子了。
平常也沒什麼人進出的,那車隊也是運氣不好。
司機說:“聽說是來拍電影的,也就拍電影這些人能去那地方。”
到地方的時候,救援隊還在作業,車子遠遠就被攔下,不準進入。
葉澤善付了錢下車,空氣裡還在飄小雨。
那邊的燈很亮,亮的刺眼,他再次想,這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她那樣的人,怎麼會跑這種地方。
葉澤善找了個人問情況,說是還有兩輛車壓著,也找了搜救隊到山坡下面去找,有沒有車子。
這邊沒有監控,所以不知道究竟有幾輛車,只弄出來一輛,裡面三個人,已經送去醫院了。
他並沒有干擾他們工作,就找了個位置站著,等著。
等著第一手的訊息。
一夜未眠,他竟然一點都不累。
他腦海裡想到是薛妗得意的笑,還有在他身下時的每一個表情。
她嘴裡罵他,可表情明明就爽了。
她是個壞女人,她就是在耍他,無時無刻。
他知道。
他牙齒咬得很緊,目光從那一大堆泥土山石上挪開,望向山下,看起來很危險,若是被衝下去了,大概凶多吉少。
天慢慢亮起來,第二輛車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車身已經變形了。
搜救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