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一個,跟著趙九福才多多少少學得了一些,他人腦子不太機靈,但勝在一個踏實肯學,這麼些年下來也略微能聽懂趙九福讀的書了。
這會兒就是如此,青竹聽得專心致志,偶爾嘴巴里頭還跟著趙九福唸叨兩句,一看就知道是個用功學習的好孩子,那勁頭可比趙九福的幾個堂侄兒好多了。
趙九福收拾完東西,笑著問道:“這句話聽懂了嗎?”
青竹嘿嘿笑著說道:“聽是沒聽懂,但能讓少爺記掛的書肯定是好書,這話肯定也是有大道理的好話,我能記下多少都是賺到了。”
趙九福也不嫌棄他說話直接粗俗,笑著解釋道:“這話出自一本家訓,意思是才思敏銳的年輕人,最容易學壞。做長輩的應當把它認為是憂慮的事,切記要經常加以約束和管教,訓導他們做人必須寬容、厚道、恭敬、謹慎,不要讓他們與輕浮淺薄之人來往。這樣十多年後,他們的志向和情趣會自然養成。”
青竹這次聽懂了,不過還是說道:“少爺就是才思敏銳的年輕人,但您絕對不會學壞。”
趙九福暗道自己若不是兩世為人,已經在上輩子經歷過許許多多,嘗試過人世間的酸甜苦辣,這麼被一家子老小寵愛著,就算是有幾分才華也容易被寵壞了。
不過這話自然不必跟青竹說,趙九福照舊收拾完之後不知了幾個字的作業,對青竹說道:“你今日且練會這幾個字,這一路到京城,想必也能多認得一百字。”
青竹忙不迭的點頭,他可不覺得這寫字是苦差事,當初他們村村長的兒子都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少爺願意讓他一個下人花費筆墨紙硯那是恩賜。
見青竹練字的十分認真,趙九福略微提點了兩下就打算出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走到外頭就瞧見趙老四正巧跟孫管家在說話,兩人不知道說到了什麼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趙九福走過去之後,孫管家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去做事兒了,趙老四倒是回頭說道:“你看完書了,哎,我坐船都有些坐膩味了,難為你還能靜下心來看書。”
趙九福就說了:“正是因為船上無聊,所以才有時間慢慢看書,四哥,你真的不跟著我一起看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與其無聊的待著還不如做點事情。”
趙老四卻忙不迭的說道:“可別,你四哥我可沒有讀書的腦子,以前我在家讀書那是哄著你四嫂,真要讓我讀書那可不得要了人命。”
感情這位識字寫字都是情趣,也怪不得每次出門都恨不得離他的書房遠遠的。
趙九福苦笑不得,正巧這時候船靠邊停靠,孫管家的意思是稍作補給,但因為停靠時間不長就不建議大家夥兒下船,免得到時候誤了時間。
誰知道就在停靠的空檔,後頭的船上倒是過來了兩個人,前頭四十出頭的應該是一個奶孃,身後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
那奶孃臉若圓盤,嘴角含笑,看起來似乎是個十分好性子的人,一上船就對孫管家說道:“孫管家,多虧了你送來的蜜餞,這些日子我家小姐的胃口好多了,這是小姐專程命人準備的小小謝禮,還請不要推辭。”
孫管家聽了也覺得高興,只要這位嚴小姐身體沒事,能夠安安穩穩的抵達京城對他來說就是大好事兒了,瞧見那丫鬟手中還拿著一個禮盒,頓時客氣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裡當得一個謝字,再說那蜜餞還是趙舉人送的,您要謝也應該謝謝他才對。”
奶孃眼神一動朝著旁邊看去,孫管家已經在介紹了:“盧奶孃,這位便是新亭府的趙舉人,那蜜餞正是他們家的特產。”
趙九福沒料到那嚴家小姐還會專程來道謝,畢竟孫家這邊沒有主人在,在世家大戶小姐的眼中恐怕這些管家隨從跟下人沒有什麼不同,不值得專程關注。
不過這般一來,趙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