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學個幾年過去,這些孩子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大部分都沒打算繼續往下考,畢竟考試花費的銀錢還是個未知數,與其拖著不如找一個活兒實在。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村人對趙九福那麼不看好,畢竟在他之前被送去讀書的孩子不是沒有,但能考過的少之又少。就說他們村有一個讀了十幾年的,一家老小咬緊牙關供著讀書,結果這都快二十了,連個童生都沒能考中,一家人在村子裡頭抬不起頭來。
老陳氏跟旁邊的人嘮嗑著,時間倒是比她一個人苦苦等著的時候過得快,不過她時不時就得看一眼村口的路,生怕錯過了家裡那倆口子的身影。
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路口傳來一陣動靜,老陳氏猛地站起身來張望著:“是不是我家老頭子和阿福回來了,你們眼神好快幫我看看。”
旁邊一個小媳婦正聽的津津有味呢,連忙站起身幫忙去看,這一看卻皺了眉頭,緊張的說道:“嬸子,不是我趙大伯和阿福,好像是穿著官服的衙役。”
旁邊還有人笑著說道:“這,這莫不是傳說中的報喜。”
老陳氏卻皺眉說道:“不應該啊,就算是阿福考中了,但他說了縣試沒有報喜的人。”
說話的功夫,兩個衙役已經慢慢走近了,看著臉色都不那麼好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來報喜的人,村口的老少娘們都緊張起來,有幾個人還機靈去喊了村長出來。
那兩個衙役看見一村口的人也覺得奇怪,一人開口喊道:“陳家村人是,去把你們村長喊出來,村裡人有一個是一個都喊出來,衙門有話要告知大家。”
村口的人瞬間散了大半,一些是回家喊人去了,一些是有些害怕想著先躲躲,至少得等到他們村長出來撐著才是。
老陳氏也皺起了眉頭,心中嘀咕這不會是要加稅,或者要徵徭役?可今年徭役已經徵過一次了啊,這一次還是他們家老二去的。
很快就有人耐不住性子上去打聽,一邊讓這兩位衙役喝茶,一邊問道:“兩位差老爺,不知道這是有啥子事情,這還勞煩您二位跑了一趟。”
那衙役悶了一口茶,沒好氣的說道:“待會兒人齊了你們就知道了,不是啥好事。”
他這麼一說,在場的人更加害怕了,有幾個小媳婦對視一眼差點沒哭出來,倒是老陳氏心中安定下來,那衙役雖然不耐煩,但眉宇之間沒苦色,可見應該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
老村長很快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大約是出來的太著急,他一直習慣帶著的帽子都沒帶,顯得一頭白髮有些亂糟糟的。“兩位差老爺親自過來,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那兩位衙役這才問道:“你且點一點,是不是你們村的人都在了?”
村長心中咯噔一聲,也有些不太好的猜測,生怕是加稅或者徵勞役的苦差事,只是衙役在面前等著,他只得一個個的去清點,點完之後才說道:“有六個村民在縣城裡頭打短工,兩個外來的媳婦會孃家去了,還有老趙家陪著他家小兒子去城裡頭看縣試榜單了。”
那衙役微微一愣,倒是笑著說了一句:“你們村還出了個讀書人啊。”
說完這話,他繼續說道:“行,這些人你記一下,待會兒我讀完官老爺的公告之後,你得一模一樣的給他們讀一遍,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老村長見他說得嚴重,更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聲說道:“是是是,小老兒記住了。”
那衙役這才開啟一張紙張來,大聲念道:“王大狗,王曹氏夫婦,新亭府洪文縣大槐村人,暴戾恣睢、跋扈自恣、衣冠梟獍、鴞鳥生翼,竟惡待父母,全不顧養育之恩,打罵折辱,至二老餓死家中,實乃不堪為人子!”
“今上聽此驚世駭俗之事,令三堂會審,確認罪名無誤,現判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