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溫柔應了一聲出去了,鄧氏心中冷哼一聲,靠著小陳氏說道:“怎麼又讓老四家的出去,她整日就乾點家務還累著不成。”
小陳氏越發不喜歡搭理這個妯娌,只是說道:“那四弟妹能認字,你難道也認字啊,你要是認識的話你出去跟娘說。”
鄧氏被嗆了一句話不樂意了,但瞧了一眼外頭的老陳氏又不敢大小聲,只是悶悶不樂的說道:“就你們稀罕,這都進門三年了,連個蛋都沒給老四下,娘居然也不急!”
聽見這話,小陳氏倒是也有些發愁,當然不是跟鄧氏同一個心思,而是想到昨晚上當家的話,娘有心把他們家順榮過繼給四弟和四弟妹。
作為親孃,小陳氏自然是捨不得的,但當家的說的也沒錯,二弟自家都沒兒子,三弟就一根獨苗苗,就他們家有三個兒子,要過繼的話不從裡頭挑怎麼辦?
第28章 禍事
溫柔端著一碗熱水走進房中,就瞧見趙九福正在書桌邊寫字,即使心情不太好,他寫字的時候還是十分認真,細細一看,那寫下的字已經十分不錯,頗具風骨了。
溫柔眼中帶著滿意,即使是那些世家子弟,啟蒙的早一些,資源也更好一些,怕這個年紀能比得上四弟的人也少之又少:“阿福,先歇一歇喝口水。”
趙九福心知她怕是有話要問,寫完最後一筆就放好了筆墨,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謝,這才先問道:“四嫂,是不是我方才神色不對,讓爹孃擔心了。”
溫柔不意外他察覺過來,笑著說道:“你知道就好,是娘見你皺眉不展,怕你在私塾裡頭有什麼事情,這才讓我來問一問。”
趙九福微微嘆了口氣,解釋道:“倒不是有什麼事情,只是今天先生講到一段話,我有些不解罷了,回家之後腦子裡頭還一直在想。”
溫柔又問道:“可以告訴四嫂到底是什麼事情嗎?”
趙九福倒是沒有猶豫,開口說道:“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
“父為子隱,子為父隱,臣為君隱,先生十分認同孔先生的說法,但若是人人如此的話,那麼大周律法豈不是形同虛設,官官相護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完這話,溫柔微微沉默下來,顯然沒料到才八歲的四弟會想到這麼深奧的事情,她不免想起當年自己讀書的時候,她的先生並不喜歡女子,對她總是冷淡,不過是因為高昂的束脩才私下教授罷了,自然也不會跟她說這些道理。
但溫柔人聰明,陸陸續續還是學到一些,後來聽的多了,看的多了,見的多了,反倒是能夠領悟過來,這會兒見趙九福愁眉不展,她就說道:“葉公是官,自然希望人人能夠遵紀守法,其父攮羊,其子證之就是他所希望的治下之民。”
“但是孔聖人卻不同,他本人那時還是平民,又並不贊成以刑治國,贊成以德治國,恐怕在他看來,只要父慈子孝,用禮樂去約束老百姓就足夠了。”
溫柔微微一笑,說道:“說到底還是在其位謀其職,身份地位不同的人,看待事情的方式也不同,只是朝廷如今奉行儒學,孔聖人的話自然還是對的。”
趙九福眨巴了一下眼睛,明白過來這話裡頭的意思了,不管誰對誰錯,反正科舉的時候朝廷肯定是會有偏向性的。
溫柔說完,又問道:“阿福,那你心底是如何想的?”
趙九福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萬事都要講究一個分寸,即使是父子至親也是如此,如果這個父親是因為家庭貧窮,不得已而為之,兒子為之掩飾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若是慣偷慣犯,只是為了自己享樂,那一味的幫助掩飾,豈不是助紂為虐,反倒是讓自己的父親越陷越深,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