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來,趙九福在民間的名聲居然不錯起來,之前他忙著推廣農種之事,雖然也有幾分薄名,但是與現在這般廣泛傳頌的還是不一樣的。
不得不說這倒是因禍得福了,趙九福只當不知道其餘官員的態度,反正他在工部照舊認真工作,凡是都是公事公辦,誰敢因為私事而詆譭他,他就敢去呂靖面前告狀。
趙九福表現的太過於強硬,反倒是讓人不敢隨意的惹惱他,人就是這樣,都有幾分欺軟怕硬的習慣,趙九福敢在朝堂上跟御史互懟,就足以讓不少人避而遠之了。
此事之後不久便漸漸平息了,只因為三年一次的會試即將到來,這時候外地來的舉子頻頻出現,偶爾傳出一些詩才文聲來,一時之間倒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熱鬧的很。
趙九福身處工部倒是接觸的不多,不過這一年主持會試的人是顧家老尚書,趙九福的好友孫光宗又要去參加會試,他為了避嫌連顧家都少去了幾趟。
這一日趙九福回到家中,正巧看見嚴玉華在收拾東西,大約是這一日的天氣好,所以她將庫房裡頭的不少東西都拿出來晾曬了一番,其中有些是趙九福看著都覺得眼生的。
趙九福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玉華,你這是打算搬家嗎?”
嚴玉華回頭瞪了他一眼,這才笑著說道:“這些傢什有些是我的陪嫁,有些是後頭陸陸續續置辦的,咱家屋子原本的傢俱質量一般,我便想著趁著這幾日替換一下。”
趙九福對此毫無意見,於是就坐在旁邊看她忙碌,見她忙完了才笑著遞上了一杯茶水:“喝一口茶歇一歇,這事兒又不急,放著明天慢慢來也成。”
嚴玉華樂滋滋的接過了茶水,喝了一口才笑著說道:“我記得其中有一套是黃花梨的,就想著找出來放到夫君的書房裡頭,這黃花梨的傢什有香味,夫君想必會喜歡。”
趙九福貧苦出生,對傢俱的研究實在是不多,不過聽了也覺得不錯,便笑著說道:“那我就謝謝娘子了,有了這書桌想必我辦公也能愉快一些。”
嚴玉華這才撲哧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說道:“我不圖別的,只要夫君別老是皺著眉頭就好啦,看見你皺眉我也覺得不高興。”
趙九福哈哈一笑,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心知自己前些日子的情緒也影響到了家人,不免抱歉的說道:“都怪我不好,將朝廷上的事情帶到了家中,反倒是讓你擔心了。”
嚴玉華微微靠在他身上,笑著說道:“夫君何必說這個,我們是夫妻,自然是要患難與共的,再說了,此事我覺得你說得對。”
趙九福摸了摸她的長髮,心中還是有些愧疚:“岳父岳母怕是不喜歡,前幾日叫你回去是不是說教了?”
嚴波和白氏自然是不喜歡的,尤其是白氏是尤溫柔曾經定親的那個白家的旁支,趙九福就差指著白家的臉面痛罵,她能高興才怪了。
不過這兩人的說教嚴玉華向來是不在意的,他們也只能說說而已,嚴玉華作為出嫁的女兒他們又不能真的打罵,無非是說一個痛快而已。
嚴玉華壓根不在意這些,反過來安慰道:“倒是沒有,不過讓我勸誡夫君謹言慎行罷了,倒是祖母對夫君多有誇讚,說你才是真的體諒世間女人艱難的。”
其實嚴老夫人也是有幾分擔心的,但私底下卻對孫女說道:“姑爺能說出這般的話來,可見是個真心體諒女子的,我原還擔心你嫁過去之後長久未孕,姑爺會心生不快,現在看來倒是擔心的多餘了,他說願意等到三四十歲也是真心。”
趙九福忍不住哈哈一笑,摟著妻子說道:“這世道對女子原本就苛刻,若能寬容一二便寬容一些,何必在不用在意的地方較真。”
嚴玉華靠在他的懷中卻微微嘆了口氣,暗道這個世間恐怕也只有夫君覺得女子貞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