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翰林院變更之際,誰知道一個能夠討好陛下的狀元郎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冷淮川心中暗怪自己小看了蕭甯,原以為這位比起耿直為人嚴肅,並不擅長用人,誰知道人家不是不擅長,而是一抓一個準,其他不過是沒心情出手罷了。
趙九福若是知道這位冷大人的一番心思,恐怕會暗笑幾聲,覺得他實在是想的太多,畢竟蕭甯的脾氣擺在那兒,若說是利用的話實在是牽強。
不過經此一事,原本是個大閒人的趙九福忽然變得忙碌起來,要說以前他是翰林院的小透明,那麼現在誰做事兒都喜歡喊他一句。
於是趙九福就開始忙得腳不沾地的翰林院生涯,以前大家無視他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使喚的多了,卻發現這位新科狀元郎確實是不簡單。
眾所周知做官跟讀書是不一樣的,許多驚才絕豔的進士,一旦入朝為官就失去了身上的那股子才華,甚至變得格格不入起來,每三年那麼多的進士出現,但真正有才能的官員卻還是少之又少,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趙九福進入翰林院之後不聲不響,旁人同他說話的時候,他便笑盈盈的應對,旁人不搭理他的時候,也不會專營疏通,只是悶不吭聲的在屋子裡頭看書。
這般一段時間下來,眾人還以為這位狀元郎跟以前那些新進的翰林院修撰一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一直到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這段時間下來不少人找趙九福做事情,其中難免也有人存心為難,或者想要考校一下的。
理論上說,新人總會犯錯,錯誤大小就看個人的能力了,但這趙九福就像是前輩子在官場上歷練過一番的老油子,小錯雖然也有,但大錯卻從來不犯。
不管是什麼事情,教到他的手中總能夠辦得妥妥帖帖的,從修改修書校對這樣的小事兒,到起草詔書這樣的大事兒,他竟時做的得心應手。
甚至有人懷疑,他偶爾犯下的小錯,也不過是故意為之,這般一來上頭的長官也能教導一二,既顯得自己謙遜得體,又能讓長官有一個表現的機會。
在這樣的是思想下,翰林院的官員們對趙九福越發的客氣了,一個狀元郎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狀元郎被皇帝看重的同時,還是個有真材實料的。
不管是蕭甯還是冷淮川,心中都覺得趙九福未來不止於此,除非這人半路上夭折了,不然將來說不定就是同僚或者敵手,心中自然更加重視。
其中冷淮川原本就是個心思細膩並且心機深沉的,以己度人,他越發覺得趙九福不簡單,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新科狀元郎,不說跟杜志書似的不知道好歹,但能壓得住自己的性子不說,該表現的時候還會給人留下餘地,可見心思之深沉,這樣的人除非能夠一棍子打死,不然他是不願意與之為敵的,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反插一刀呢!
若是趙九福知道他們的所思所想,恐怕還得感慨一聲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哪裡是心機深沉想得那麼的深遠,而是上輩子的經歷與現在的官場並不能完全吻合。
他確實是有幾分為人做事的本事,上輩子那些厚黑學也沒白讀,但上輩子已經成型的世界觀還是帶來一些小麻煩,偶爾做事情總會露出一些來,這就是所謂的小錯了。
但官場就是如此,趙九福身上的一些小錯,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就成了深思熟慮,反倒是給他未來的為官之路帶來一些小便利。
只是這些小便利將來是好是壞,現在也實在是難說,趙九福只知道如今在翰林院不說如魚得水,也比一開始寸步難行好多了。
這一日,趙九福又在處理冷淮川交給他的事情,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但趙九福依舊做的十分仔細,在他看來冷淮川願意讓他做事情,也是另一種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