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垂眸看著她。
女孩眼睛裡透著忐忑,臉上的笑意還未褪盡。
視線落在她粉粉的耳垂,想到她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命運,葉深喉頭滾了滾,抬起棒球帽,反手給女孩扣上,遮住了她疑惑的目光。
眼前忽然一暗,陶鹿怔了怔,撥了撥帽簷,順手把帽子給反戴了,露出一雙初生小鹿般的眼睛,托腮安靜看葉深接電話。
反戴棒球帽的女孩,透著青春活力,眼睛盈盈望著他,睫毛輕眨。
葉深忽然想摸摸她的腦袋。
事實上,他也真的伸手出去了——
“誰叫你……那樣抓著人家的手……”
“我是看你害羞,放過你而已。”
女孩剛剛說過的話,似乎還在車裡迴盪。
葉深手上一頓,懸停在女孩腦袋上方,在她歪頭要看的瞬間,落下去在朝後的帽簷上彈了個爆慄。
“啪”的一聲脆響,陶鹿縮頭捂住帽子,疑惑地瞪了葉深一眼。
葉深慢悠悠收了電話,垂眸看她,問道:“你電話怎麼打不通?”
“不會啊。”陶鹿叫道:“你打肯定打得通!”
“那什麼人打不通?”
陶鹿一噎,頓了頓,竟然沒說話。
“嗯?”
陶鹿小聲道:“除了你,別人都打不通。”
葉深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他舌頭抵住腮幫,蹙眉端詳了兩眼陶鹿,放棄了要辨別這句是真話,還是女孩的又一句俏皮話。他簡短道:“廖警官打不通你的電話——整個警局都打不通你的電話。”
陶鹿理虧地低下頭去。
有一段時間楚涵找她找得太多,她那會兒還在逃避,乾脆拉黑過他。楚涵就換號再打,她就設定了陌生號碼全部拒接,還把跟花滑有關的一些人都拉黑了。那晚葉深和廖警官互留了聯絡方式,她就一直在旁邊吃冰激凌來著——陌生號碼自然就被拒接了。
她頓了頓,低著頭小聲道:“廖警官找你,有什麼事兒麼?”
葉深目光輕斂,淡聲道:“案情還在調查。你那個性格不錯的學長,很可能有命案在身。”
陶鹿心中湧起後怕來,臉色白了一層。
葉深又道:“廖警官現在去你們學校了,應該會跟你們老師還有蘇果聯絡。”
“我想回學校——”陶鹿對上葉深微訝的目光,繼續道:“要是蔣懷仁真的命案在身,這事兒捅到學校裡,蘇果壓力會很大的。”她聳聳肩膀,“我就無所謂了。”
葉深沒作聲。
陶鹿湊到他面前,笑道:“我只是回學校一下下,再回來可不許不要我啊!”
“不許?”葉深挑起眉毛。
陶鹿對手指,沒什麼底氣道:“我今早有好好開導山楂吶。”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就叫葉深想到了她那充滿“豪情壯志”的宣言。
“我可是要泡你們老大的女人,沒點身份怎麼行?”
葉深輕哼,睨了她一眼。
陶鹿被他看得有點膽寒,手伸到背後,勾勾手指把帽簷轉到前面,擋住了眼睛,闆闆正正坐回了副駕位置,細長的手指來回划著胸前的安全帶,低著頭不敢看他。
葉深看她故作乖巧的模樣,輕笑一聲,“回學校?”
陶鹿安靜點頭,又點頭。
隔著好遠,望見宿舍樓下的幾個人,陶鹿腳步慢下來。
廖警官、趙老師都在,還有宿舍另外三個女生:蘇果,喬沐爾——還有那個叫姜暖的女孩。
陶鹿記得姜暖是葉深鄰居家的女兒。
姜暖還叫葉深“葉家哥哥”。
……
陶鹿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