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瘋!”他鮮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
陶鹿反而被他嚇了一跳,尖叫一聲,臉色煞白。
她不明所以,指著樓下,“我在跟小橘貓打招呼……”對上葉深發怒的眼神,女孩聲音弱下去。
葉深兩手牢牢鉗住她的腰,歪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底下正蹲在草坪外仰頭望著上面的小橘貓。他鬆了口氣,鉗著女孩進屋,單手把窗戶鎖死,這才鬆手,撫了撫額上沁出來的冷汗,“睡覺。”聲音恢復了鎮定。
陶鹿明白過來,吃吃笑道:“葉哥哥你以為我會跳樓嗎?”她笑了一會兒,似真似假道:“我不會在葉哥哥家裡跳的。多給您添麻煩呀?”她忽然頓住,目光定在葉深左手手腕上——剛剛為了鉗住她,他動作激烈,袖口掙了上去,露出了手腕上一道蜿蜒可怖的傷痕。
葉深垂眸放下袖口,抬了抬帽簷盯著她,雙唇緊抿,風雨欲來。
陶鹿不敢再油嘴滑舌,縮到被子底下,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她很快睡熟了,葉深卻是一整晚都沒睡踏實,隔半個小時就醒來去看一眼,確保她有在乖乖睡覺。
第二天,陶鹿起床,就聽到外面山楂興奮的聲音。
“真的假的?春遊?老大竟然會給我們放半天假春遊!西瓜你確定嗎?”
tk戰隊年輕選手的臉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陶鹿聽來聽去,默默先換好了出門的衣服,在葉深最後一個離開之前,握住了他的衣角,“帶我一個好不好?”杏眼眨呀眨,不信有人不心軟。
陶鹿如願以償,坐上了開去“春遊”的大巴車。
葉深徑直走到最後一排,躺下棒球帽遮臉,補覺。
陶鹿就和山楂互懟了一路。
大巴車到了目的地。
“溫瑞生青少年心理評估中心?”山楂叫道,“什麼鬼啦。”
車子一停,葉深就醒了。
他掀開外套,懶洋洋坐起身來。
少年們雖然疑惑,還是在西瓜帶領下,魚貫進入了評估中心。
車上只剩了葉深和陶鹿。
葉深快步跨過陶鹿坐著的那排,“發什麼呆?跟上。”
白瓷貼牆,精簡乾淨的二層小樓。
少年們圍著圓桌一字排開,悶頭塗著答題卡,中間只有不時探頭探腦的陶鹿是個不和諧音符。她對上葉深沉斂的目光,吐吐舌頭,按了按自動鉛筆——好像考試啊,早知道不來了。
漂亮的小姐姐來把答題卡收做一摞,直接放到閱覽的機器裡,根據答案分值評估。
完全就是考試吧。
分值很快出來了,陶鹿和山楂是最低的兩個,陶鹿還要更低一點。
山楂嘲笑她,“你是墊底!”
“你是小黃雞。”陶鹿應對自如。
只有葉深握著兩人的評估結果蹙眉。
漂亮的小姐姐請山楂和陶鹿去醫師房間。
和善的中年女醫師笑道:“請兩位在紙上畫一棵樹。”
陶鹿:這家評估中心真的好像……騙子啊。
山楂撓著腦袋,“我不會畫畫。”他規規矩矩畫了筆直的樹幹和圓圓的樹冠。
陶鹿看了一眼,肆無忌憚地冷嗤一聲,拿出小時候學過畫畫的功底來,立意要作一幅驚世奇作,好叫山楂自嘆弗如、無地自容。
她不僅畫了樹,還畫了鞦韆、樹屋、小松鼠,還畫了模擬的樹皮、飄零的葉子,掉落的果實,樹旁還有堆起來的落葉正徐徐燃燒,而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正彎腰撿著地上的果子——好一幅秋景豐收圖。
和善的女醫師看了兩人的畫,先對山楂道:“問題不大,你有一點輕微的焦慮。同等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