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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沉說:“不可能。”
這句話可以理解成他不相信,也可以理解成衛沉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周曉月卻沒有忍住驚訝,問了一句:“在這個時候?為什麼?”
她一點也沒有懷疑霍長英的話, 完全相信霍家會這麼做,這讓霍長英的唇角揚了一下。但周曉月是因為擔心這樣會影響衛沉才不斷追問的,於是霍長英的那抹微笑並沒有停留太久。
但周曉月坐在後面, 看不見霍長英的神情。
她只能聽到霍長英輕聲說:“就是擔心阿沉吧, 早早定下一個未婚妻能幫助他很多。”
周曉月聽著心裡微緊。
她從來沒有幫助過霍長英什麼, 反而一直拖他的後腿。
隨即周曉月又意識到衛沉的未婚妻應該不會是她這樣的,但無論這種相親是什麼形式, 都讓她感到荒唐。
她的爸爸媽媽也是這麼希望霍長英能幫她。
霍長英確實一直在幫她。
這些念頭讓周曉月在各種各樣雜亂的思緒裡理出一句清晰的話:“這樣幫,還不如不幫。”
坐在她旁邊的少年神情一鬆, 那壓低的眉眼也從一片陰沉的冷漠中春回化冰, 融得微暖。
他根本不掩飾。
整個人都側過來,面向周曉月, 衛沉的雙眼都緊緊盯著少女,黑眸發亮,又像發誓一樣對周曉月保證。
“我不相親。”
他認定周曉月一般地看著她, 把周曉月看得心慌,她感到一陣巨大的壓力。她怕衛沉太聽話造成誤會,真的再也不相親了,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司機盡職盡責地開車, 連頭也沒有抬, 也沒有從車內後視鏡打量車後座。
霍長英偏過頭, 大方地擺出傾聽的姿態。
衛沉也專注地看著她聽著,那雙眼珠漆黑到沒有一絲雜色,他盯得久了,眼睛裡就倒映出周曉月的身影。
周曉月不由得緊張。
她支吾著解釋:“我就是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先讀書。其他事情可以長大以後再考慮。”
衛沉總是對周曉月的話點頭。
這次也一樣。
衛沉“嗯”聲應下,又繼續問:“你是這麼想的?”
他才從周家把周曉月帶出來,最關心的當然是周曉月,永遠是周曉月。這比衛沉自己那個未證實的相親安排更重要。
坐在前面的霍長英抬起眼。
他生得高大,身材修長,不需要抬頭也能在後視鏡裡看清車後面的情況,車燈微閃,鏡面狹長,那鏡子裡只映出霍長英的一雙眼。
沒有溫和的笑容,那眼睛就顯得過於深沉鋒利,像是化不開的濃霧。
周曉月沒有注意。
她沒有看衛沉,也沒有看霍長英,只是低下頭說:“我比較笨,不專心的話,連一件事都做不好。我當然得好好讀書。再不抓緊,我就沒救了。”
“不笨。”
衛沉認真地重申:“你不笨。”
他聲音低下來,就聽上去十分鄭重,周曉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耳朵。纖細的手指在耳垂上撫過,揉出一點粉,她感覺到兩道視線聚焦在耳邊,隱隱有種發熱的錯覺,又慌忙把手放下。
周曉月垂著臉:“反正我沒有你們聰明。”
霍長英半無奈半好笑地說:“你和我們比什麼。何況阿沉的情況特殊,更不一樣。”
這句話提醒了周曉月。
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確實讓衛沉的處境變得很特殊。
霍家急於證明這位新認回的長孫繼承人的重要性。
周曉月陷入一點沮喪,感覺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