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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不應,她又急急道:“我是去住院處探望朋友,你跟著我,我和他都會不好意思的!”
“好,曉月小姐,那我在門外等你。”
司機不聽她的,他只聽霍家人的。
他還稱呼周曉月“小姐”。
周曉月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司機去了住院處。
但實際上,是司機帶著她找到住院部的大樓。
她只被霍長英領著走了一趟門診,對其他佈局完全沒概念。 不可能
病房內。
不大的空間,擠滿六張床,每一張上面都躺了人,他們年紀不一,但每一張臉都很憔悴,神情鬱郁。
見兩個年輕人走進來,他們看了幾眼。
衛沉應該是這間病房裡的常客,住這裡的病人都知道他,所以打量的目光都落在周曉月身上。
周曉月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
衛沉走在周曉月前面,他連頭也沒有回,卻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幫她擋了一下,帶她走到最裡面那張靠窗戶的床位。
周曉月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阿沉?”
靠裡那張病床上的女人撐起眼皮。
她看向衛沉,然後又看向衛沉身後的周曉月,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這是你的朋友嗎?”
病痛把這個女人折磨得毫無氣色,皺紋爬上眼角,蓋住了好看分明的五官。頭髮乾枯略有發黃,還冒出不少白髮,比標出來的年齡看上去蒼老得多。
床頭貼著名字:孫若男,三十四歲。
衛沉沒答話,只是叫了一聲:“媽。”
周曉月覺得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敲她的心。
她還年輕,她的爸爸媽媽也還年輕,周家美滿、富裕、健康。她還沒有在現實裡直面過傷病。
當那種衰弱、痛苦撲面而來,周曉月頓時陷入不忍的難過。
好像她也要病了。
周曉月主動向衛沉的媽媽打招呼:“阿姨,你好。我叫周曉月。”
她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眼睛彎成弦月,俏麗的面容立刻變得生動起來,為這個死氣沉沉的病房注入一點活力。
孫若男的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一下。
“咳咳,你好。”
她們說話的時候,衛沉低頭去摸床腳邊的熱水壺。
他提起來,確認了溫度,還是熱的,給母親床頭櫃上掉漆的保溫杯倒水。
衛媽媽聊起來就不由得問了幾個問題。
“之前沒見過你,你是阿沉以前班上的同學嗎?”
周曉月搖搖頭,正要回答說她是市一中的,卻被衛沉打斷:“媽,喝水。”
他的聲音落下來,喑啞低沉。
“好。”
孫若男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然後她想到什麼,又急忙看向周曉月,“阿沉,你也給你朋友倒一杯,那邊有乾淨的一次性紙杯。”
周曉月先是想要擺手,又覺得拒絕更不好意思,舉到一半又放下來,不安地搓動著。
衛沉看了她一眼,按媽媽說的去拿飲水機邊上的紙杯。
他順便把空掉一半的熱水壺也一起拎上,補滿。
周曉月馬上跟過去:“沒事沒事,我自己來。”
然而周曉月剛站到飲水機旁邊,衛沉就說:“什麼時候能交易?”
他面無表情,兩隻眼都沒有看周曉月,即使那雙斜長的眼型精緻漂亮,也是沉寂的死物,疏離而冷漠。
他沒有掩飾,擺明了是在趕周曉月。
畢竟他們約定好的根本不是探病。
衛媽媽拉家常問些客套話,衛沉都要打斷,就是不想和周曉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