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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月當然知道。
她真的沒有對衛沉生氣。
她只是在衛沉對她執著的聽話和跟從中感到壓力。這種壓力並不完全是衛沉給予她的,而是周圍其他人發現這一點後的反應帶給周曉月沉痛的打擊。
周曉月可以無視那些閒話。
但她受不了其他人想要利用衛沉對她的認同和好感,尤其對方還是她的父母。她懵懵懂懂地過了這十七年,本該無知無覺才對,突然醒過來,又怎麼能再裝糊塗。
周曉月悶聲說。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沒有欠我什麼。
阿沉,我能成為你的朋友,就已經很幸運了。一直都是你幫我更多……我就是覺得,你沒有想清楚。
你現在揹負那麼多期望和壓力,一定很辛苦,不應該被我拖累。”
那些話艱難地從周曉月的嘴巴里吐出來,並不協調,衛沉很快就抽絲剝繭,發現周曉月把自己放得太低了。
他馬上說:“我想得很清楚,你沒有拖累我。是我的身份拖住了我。”
周曉月驚訝地抬起臉。
“我不熟悉那個有錢的家庭,也不喜歡他們的做事風格。”衛沉說,“他們真的試圖給我找一個新的‘未婚妻’,我拒絕了,他們就又去找你,我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或許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他們的‘完美高門’露出一個漏洞,所以他們才這麼著急。”
一個事實真相就擺在霍家面前,衛沉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只是想要 氣味
衛沉是認真的。
那雙眼睛漆黑到讓人產生一種濃重壓抑的錯覺。周曉月心裡微跳, 她隱隱感覺被注視的地方更燙了。
“沒有!沒人欺負我。”
周曉月馬上叫住他,她差點伸出手去拉衛沉, 因為她覺得衛沉下一秒真的會去為她打架, 連忙解釋:“我只是用了新買的沐浴乳,過敏了……”
她說話的時候,按在領口處的手指動了動, 在那片透紅的肌膚上不自覺地摩擦著。
周曉月說出實情:“我出來就是想買一些擦塗的藥膏。”
她指了指前方的小賣部。
衛沉盯著她,點了點下頜,像是表態知道了。周曉月感覺他似乎在往前傾, 靠得更近了一些, 但他的身體和腳步還停留在距離她一小拳頭的距離, 安分而沉默地跟著。
可是周曉月確實覺得衛沉在倚向她,少年攏到一邊的半長黑髮被風吹起, 在她眼前掃過。
明明沒有碰到,周曉月還是覺得過敏處更癢了。
衛沉的眼眸冷沉, 鼻翼輕微地動了動。
他是在聞她嗎?
像是野獸尋著血的味道, 辨別傷口一樣的方式,判斷她是不是在說謊。周曉月的臉瞬間生紅, 蔓延開來,像是在這具白皙面板上迅速地傳染過敏。
只是她臉頰上的紅暈更淺,撲著細微的粉。
衛沉確認了什麼, 立刻就說:“這裡不一定有藥。”
不等周曉月回答,他就加快腳步先進了小賣部,周曉月追過去,他已經在挑揀了不少東西。
有一小罐清涼油, 一包冰凍的袋裝牛奶, 還有一管青草牙膏……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可以緩解過敏反應的應急用品。
她天真到以為在小賣部就能買到過敏藥, 問了店員,就會有答案。
衛沉比她清楚應該怎麼做。
周曉月看他冷淡平靜的樣子,心裡微動。
或許在很久以前的某個時候,衛沉就是這樣一個人熬過來的。而她才是離家第一天,就已經被各種事情都折騰得團團轉了。
周曉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