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潯聽了皇上給他和孟宗揚賜字又給孩子取名,打心底高興,“師虞,庭旭,我都很喜歡。”揉了揉他臉頰,又打趣道,“日後言官要罵你的時候,就要指著你的鼻子喚‘裴師虞’了。”
裴奕哈哈地笑起來,這才道:“皇上給了我十日的假,要我在家中靜心處理公務。這段日子,我能好好兒地陪著你和孩子。”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葉潯道,“不然這日子可真夠悶的,只能躺在床上,連書都不能看。”
“自然不能看,看書累眼。”裴奕安撫道,“想看什麼書就跟我說,我讀給你聽。”
“那怎麼行,再說愛看的都是以前看過的書,想手裡有個東西消磨時間罷了。”葉潯笑著攜了他的手,“也沒事,有庭旭,還有娘和你陪著呢。”
裴奕卻將這件事記到了心裡,開始琢磨她平日還有什麼喜好,他可以安排一下。畢竟,坐月子要一個月,他卻只能陪她十天。
孩子的洗三禮,太夫人和葉潯、裴奕商量之後,只請了走動得較為頻繁的親朋。
柳夫人和膝下三房媳婦、柳之蘭、柳之南都來了。原本柳之南是不該過來的,可柳夫人和柳閣老知道她與葉潯的情分匪淺,架不住她一通歪纏,便讓她如願了。
葉府那邊,葉夫人和江氏、趙氏、葉瀾都來了。喜得貴子這樣的事,堪比葉潯出嫁,是如何也要過來的。
江宜室自然是要帶著葉沛前來道賀的。
另外就是幾部尚書侍郎的夫人前來添一份喜氣。
葉冰和婆婆孫太太、妯娌羅氏也過來了。她是不想做這種錦上添花的事,可孫太太卻認定這種事是如何也要前來道賀,她也只好強笑著應承下來。
來到裴府,見一干人俱是朝堂裡有頭有臉的重臣家眷,心頭的不快便又添了三分。
不都猜測葉潯這一胎是個女兒麼?怎的到頭來卻生了個兒子?看她那身板兒,不都說她生養艱難麼?怎的反倒是順順利利產下了一子?
要是女兒該有多好,如此,葉潯一兩年都不能母憑子貴,裴奕便是再迷戀她的樣貌,心思也會慢慢淡下去。
要是葉潯的身子骨真如人們猜測的那般嬌弱不堪該多好。生下第一胎之後便要調養個三五年,便是再會取悅裴奕,也是有心無力了。
她已無法再迷戀裴奕,對他只有痛恨,恨他不把她當人,同樣的,恨屋及烏,愈發厭惡作為他夫人的葉潯。
平日所思所想,不過是盼著二人落魄。
多希望有那一日,她雖然嫁的門第不出奇,卻依然能凌駕於他們頭上,將他們視為腳下煙塵一般踩踏。
可事實呢?
皇上竟親自給裴奕賜字,給葉潯生的孩子賜名。惹得人們爭相巴結逢迎。
這兩人到底有什麼好,竟能入了皇上的眼?
想不明白。
實在是氣不順,她坐在廳堂裡聽著人們笑語喧譁,心煩不已,一會兒說茶不合口,一會兒說點心難以下嚥,將服侍在一旁的裴府丫鬟指使得團團轉。
羅氏見她這樣一幅做派,在心裡冷笑不斷,面含譏笑地坐到了她近前,先對旁邊的裴府丫鬟擺一擺手,笑道:“我這二弟妹出身高門,莫說你們了,便是我都伺候不來,與其受累不討好,不如去別處喝喝茶歇一會兒,等有事我再喚你。”
丫鬟聽出話中深意,笑盈盈稱是,去別處幫忙了。
葉冰對羅氏怒目以對。
羅氏卻悠然地啜了一口茶,“嗯,上好的明前龍井,便是在家中,喝到品相這般好的茶也是難得了。”又冷冷瞥一眼葉冰,低聲警告道,“你要是不願意來,只管早說,沒的讓人笑話算是怎麼回事?就為了顯擺你一副小家子氣才過來的麼?孃家婆家都會將你笑死,更別提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