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想想,就覺得這樣躲避風險未免太窩囊了。只要做足準備,只要應對得當,就能反過頭來打擊彭氏。
所以,結論自然是順勢為之。
葉潯先去央求祖父:“隨我出門的那些個護衛都是混日子吃閒飯的,我這幾天又總是沒來由的心驚肉跳,一想到出門就怕出事。這可怎麼辦才好呢?難不成日後只能悶在家中了?”
景國公的反應完全附和他自來的做派:“做什麼要悶在家裡?葉家的兒女可沒有膽小怕事的,你若是就此不去看望柳閣老,他不找上門來罵我一通才怪。這樣吧,你出門時一切照常,我另派幾個得力之人尾隨。真出了亂子你也不需怕,我們也不妨看看,誰敢打你的主意。”
葉潯喜笑顏開,“那可就說準了啊,我要是出門時有個三長兩短的,您可得為我做主。”
景國公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心裡清楚,我也不糊塗。真有個什麼事,定能保你無虞,且不會輕饒了那些個下作的東西。”隨即喚來光霽堂裡幾個身手絕佳的護衛,正色吩咐了一番。
葉潯不由暗自嘆息:這府裡要是沒有葉鵬程一家四口,她過的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自然也明白,葉鵬程一家四口也少不得經常想:若是府裡只有他們一家四口,那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翌日,葉潯命半夏知會了彭氏,出門添置了兩個擺件兒,一切如常。
轉過天來,葉潯又去了一個地址較為偏僻的筆墨鋪子。去時一切順利,回來時就出了事。
☆、第13章
那家筆墨鋪子的狼毫小有名氣,偶爾過去看看,還能得到好墨,這些是柳閣老告訴葉潯的,她每年都要過來三五次。
鋪子所在的那條街,原本住著一名朝廷大員,前幾年那名官員滿門抄斬,人們覺得血腥氣陰氣太重,先後搬走,整條街便這樣趨於沒落之勢。長長的街巷,居民不過三五家,小貓小狗三四隻。
葉潯離開鋪子,馬車往前走了一段,便被一群人迎頭攔住。
接下來的一幕,讓葉潯重溫了前世的記憶:車伕、跟車的婆子、護衛像是得了命令一般,拔腿就跑,轉眼就沒了蹤影。與葉潯一同坐在馬車上的竹苓先是嚇得面色慘白,隨即就氣得險些背過氣去,“這幫混賬東西!”
饒是葉潯已有心理準備,此時還是有些心慌,擔心祖父派來尾隨的人不能及時上前來接應。
竹苓仗著膽子將車簾撩開一道縫隙,大聲詢問:“你們是什麼人?知道車裡的是什麼人嗎?!”
有人笑嘻嘻答道:“自然知道,不知道也不會攔下了。煩請葉大小姐下車來隨我們走吧,到我家公子宅子裡坐坐,喝杯茶。”
葉潯將竹苓拉回來,緊握住了她的手,問道:“你家公子是哪一家的?既是請,為何擺出這般陣仗?”
“大小姐見到人就清楚了,此時還請移步。我們也是受僱於人聽命行事,還望您不要逼著我們做出開罪您的事來。我也不瞞您,這條街上的幾家人都被趕回去看管起來了,您現在好像已無退路了。”
葉潯沉默相對,心裡卻是急得不行。祖父的人若是晚一步,她一番打算就會落空,還會走至比前世更糟糕的境地——前世宋清遠是親自出馬做這種下流事的,今時的人索性給她來了個不露面。是誰呢?
那人一面趨近馬車一面陰陽怪氣地道:“大小姐,您倒是給我們句話啊,莫不是嚇得暈過去了?”
“我不說話是因你們大難臨頭,已不需再浪費唇舌。”萬般焦慮之下,葉潯反倒出奇的冷靜,撒起謊來也分外鎮定,“我也不瞞你們,景國公的手下馬上就到,識相的話就該立即逃離,好歹也能留下一條性命。”
那人片刻沉默,在這間隙四處張望,確定周圍並無異樣才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