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能左右的事,她得尊重他的抉擇。
明年開春兒,皇上便會提出重新啟用錦衣衛,招募身家清白的子弟、身手不錯的官員。
他會不會如前世一般用現有官職換個錦衣衛的差事?
錦衣衛的意義在於,不需依附任何人,只聽命於皇上,是皇上的人。進入錦衣衛並且出人頭地的,便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即便明知付出太多代價,亦甘之如飴。
而皇上的性情與很多帝王背道而馳:他不會濫殺忠臣、知道他過往的親厚的人,相反,他會一直重用;他永世無從寬恕一些他鄙棄的臣子、敵人,不介意趕盡殺絕。這樣一來,所有重用的人都能得一世安穩,後人亦能因此得益。
很多人就是太明白這一點,才要進入錦衣衛,誓死效忠皇上。
看得清是非輕重,卻理不清掙扎的心緒。
心疼他。他本就是放在何處都能出人頭地的人,不需進入錦衣衛出生入死的。
她翻身趴在床上。
他還沒入睡,拍拍她,“想什麼呢?”
葉潯索性起身,跪坐在床上,“在想你以後要是受了重傷,我可怎麼辦啊?”她上身伏在床上,把臉埋進床單,“只這樣就看不了。”
像只無助的小鴕鳥似的。
他失笑,抬手拍拍她俏臀,“我是那種只為名利不顧安危的人?要說抱負,我有,是在沙場衝鋒陷陣,可皇上驍悍,居心叵測的也只能是暗中籌謀給皇上添堵。短時間沒仗可打,我會老老實實地做官熬資歷。閒時無聊不介意與人較量較量,出不了大事。阿潯,別擔心。”
“就留在兵部熬資歷?”葉潯眼中閃著殷切的光華。
“自然。兵部、五軍都督府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不相伯仲,皇上既然讓我如願,我自然要踏實地待在那裡。”
“那就好了。”葉潯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算是放下了。就算他來日赴沙場,她也會全力支援,因為那是他的抱負。她不希望的,是他經歷生涯中最血腥最殘酷的經歷罷了。
裴奕將小鴕鳥一般姿態的她攬到懷裡,“明白我長久的打算了?”
“嗯。”
“那你知不知道,”他語聲轉低轉柔,在她耳邊呵著氣,“我想你了。”
和她說好了的,每月上半月不碰她,今日恰好是下半月之初。
葉潯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可是侯爺,你掛彩了。”
“所以才要你辛苦些。”他低低地笑著,“而且,你這個小無賴,答應幾次,也不見你動真格的。”
“但是……這樣不好,你的傷……”
“至多是疤痕深一些,我自己就是大夫,比你明白。”
“……”
“我當你答應了?”他說著,手已褪掉她寢衣,將她安置在身上。
“就有那麼好?總是這樣難為人。”葉潯抱怨著。
“我不知道。”裴奕無聲地笑起來,“所以才要試試。”語必,以吻封緘。
她在他意願的驅使下,身形起落,輾轉迂迴。
是她完全主動的姿態,到最終卻仍是她落敗。大口地吸著氣,身形綿軟在他懷裡,化成一泓水。
他笑著翻轉兩人身形,將她安放成便於採擷的姿態,徐徐圖之,引發她又一次的情潮湧動。
她卻不能專心應對,記掛著他撐在枕畔的手臂上的傷,“不疼麼?傷口綻裂了可怎麼辦?”
“不會。便是如此,也值得。”他俯身抵著她的額頭,“阿潯,有時候我會很自私地希望,一生一世就在這樣的光景下度過——你在我身邊,在我懷裡。如此便知足。”這對一個男子來說,是不應該的,但他願意對她坦白這一點。不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