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我叼著牙刷口齒不清:“我吃老闆畫的餅就夠了。”
我們園區是前些年政府扶持新修的,地很廣,人也逐漸不“稀”了。
所在地是我小時候所認為的“郊外”,從地鐵站出來後還有一截路,一般是坐公交車或騎共享車抵達園區。但這邊畢竟和市裡不同,早高峰路上也不至於堵得水洩不通。
自從鬧鐘能把我徹底鬧醒後,我就習慣早些出門,幾乎都會早到,路上相對輕鬆。今天由於起晚半小時,現在已經八點五十,我無論如何都會遲到,就準備打車,想著能快幾分鐘就少扣幾塊錢。
正要預約車子時,剛巧一輛黑色的寶馬6系停在街邊,司昊搖下車窗:“雲天?”
新年 “可以等我”
到一樓,人驀地湧進來。
電梯門即將關閉時,我聽見外面有人高呼:“等一下!麻煩等一下!”
接著就是一陣跑動的聲音。
我被司昊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想做點兒什麼轉移注意力,正巧我又站在電梯旁側,手邊就是按鈕,於是我當即伸手去按開門鍵。
門外跑動的人很著急。
我也跟著急,手上戳按鈕的動作不受控制愈發迅猛——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電梯門毫無頓澀、嚴絲合縫閉起來,隔絕了門外那位同樣面臨遲到的天涯淪落人。
但我很疑惑,這園區算新的,甚至有幾個區域都還沒完工,這電梯才用了幾年,怎麼按鈕還能失靈呢。
正不解時,我看見站在我旁邊的女生一臉“這人怎麼這樣”,衝我翻了個非常明顯的白眼。
而我背上忽然隔著羽絨服傳來一陣顫抖,我不解地回頭一看,司昊的眼睛看向別處,憋笑憋得真的很辛苦。
我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重新低頭去看我剛才一頓操作猛如虎按下的按鈕——
“臥槽,我按的是關門啊?!”
事情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電梯內隱約傳出了硬憋但沒憋住的笑聲。
那一天,我回想起了在帥哥面前社死的恐怖。
這棟樓已經沒有我在意的人了。
從二樓開始,每層樓都有人要下,我只好在這無比漫長的上升中,假裝看並不存在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