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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晴態度有些恭敬:“那司老師和我們坐一趟車吧。”
任娜激動中帶著一絲羞澀,開朗地叫了聲“司老師”,繼而我也反應過來,這就是司昊。
被勒令“修改真實姓名”後這麼快遇上本尊,我心頭閃過一瞬尷尬,但很快平復,也禮貌打了招呼。
司昊不認識我,似乎也不認識任娜,但他笑著對我們點點頭,謙遜說了“謝謝”。
車停穩在路邊,梁一晴把副駕駛讓給司昊,我讓兩位女士先上車,自己坐在後座外側。
聽說技術部獨立出來僅四年時間,梁一晴是從研發調崗過來帶隊的,她也是我們當中唯一曾和司昊這樣的領導接觸過的人。
她問:“司老師今天沒開車?”
司昊無奈:“年會少不了喝酒,叫代駕麻煩,今天就沒開。”
我雖然沉默,但其餘人一路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車裡空間狹小,太吵容易頭疼,可司昊的語調總是平緩,雖不至於如沐春風——沒有這麼低沉的春風——但至少能緩解頭疼。
一同進到酒店宴客廳,簽完到,司昊最後一個放下筆,給還傻站在他身邊的我們指了指前場:“那我先過去了,你們快坐。”
我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下,瞥見司昊也入了席。
最大的廳,一共二十桌,四乘五的格局,他的位置在高管那桌隔壁,我便有了一點司昊是領導階層的實感。
入座後,任娜在席間興奮說:“我跟你們講!剛才營銷部司老師搭我們車一塊兒來的!救命,我入職兩年多,總是從各種照片裡看到我司這位帥哥,今天
“起碼少拿這個數”
剛過五點,還沒開席,廳裡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在聊閒天。
幹我們這行——我指基層實驗工作,女生要比男生略多,任娜和她的姐妹聊天就不再跟我搭話,我也轉而和另兩名僅有的男同事瞎聊了幾句別的。
或許是因為與司昊同乘一輛車來的這個小插曲,女生們的話題開始圍繞著司昊,我順耳聽著。
“司老師人是不是還挺溫柔、挺真誠的?和營銷部那些油嘴滑舌仗勢欺人的老傢伙不一樣吧!”
“真不一樣,我就喜歡這種人當領導。但能坐到他這個位置,沒點手腕肯定不可能,只是因為他跟我們隔著部門,所以才顯得特別友好吧?誰和自家領導沒個血海深仇呢?不過也算可以了,你們是不知道銷售的風氣,司老師他至少不對下屬進行人身攻擊……”
“毛哥不是說過嗎,司老師早兩年就是因為太體恤下屬、太實在,才成了麻煩事兒最多、待遇最跟不上工作量的那個。好在忌憚他能力的前副部跳槽了,他們部長才沒了顧慮,趕緊把他提了上來。”
毛哥就是毛康,另一位在技術部成立之初從研發調任過來的碩士,雖然他和梁一晴同樣是專案組長,但他在公司就職的年限要更長一些。
既然話頭都遞過來了,同席的毛康也就接著說:“我之前在研發做過幾個司老師跟進的專案,別的不敢說,司老師確實周全,也不是所有銷售辦事兒都能讓人舒心,有的那就很煩人,對吧,司老師不煩,這跟他是技術出身也有關係。”
司昊居然是技術出身,我倒是有些驚訝:“司老師也是我們專業的?轉行去做銷售了?”
毛康答說:“具體什麼專業我忘了,但本科是學我們這行的,畢業幹了兩三年吧,又回去讀了市場營銷管理的碩士,再之後就到了我們公司。”
“管碩啊。”我對司昊的印象再次好了一點。
“他特別上進。”毛康點頭,又嘆了口氣,“不過司老師今年年末挺不容易的。我們這天坑領域和純醫療行業不同,技術難有重大突破,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