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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藥對中早期效果怎麼樣?反應大不大?對肝腎功能的損傷情況怎麼樣?”
李醫生壓根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只是埋頭開始翻病例,半天才回了一句:“先往主任那裡報吧,搶不搶得到實驗名額還要兩說呢。”
他這話讓不少人如夢初醒,有人手忙腳亂開始翻手裡的病例,也有些直接把電話打了出去。
現如今癌症發病率這麼高,像他們這種腫瘤科醫生,誰還沒有幾個來問情況的親戚朋友呢?這種和臨床試驗新藥有關的訊息傳出去,那也是個很大的人情了。
其實新藥的臨床實驗,在某些病人群體裡一直是一件很受歡迎的事情——尤其是現有治療方式效果不好的時候,還沒有上市獲批的新藥,幾乎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之所以蕤復康遇冷,主要還是研發這種藥物的藥廠太沒名氣——但凡是哪種在國外已經獲批的藥,為了透過審批而在國內再次開展臨床實驗,那名額早就被搶瘋了,哪裡能剩到年輕醫生手上。
或者但凡稍微有點名氣的大藥廠,就算是從未上市過的新藥,也不至於之前那個冰冷的待遇。
但是,救命藥救命藥,只要它真有效果,就算前期遇冷,也能傾刻間在病人和醫生群體中,成為流傳最快最爆炸的新聞。
一種或許對癌症晚期有效果的新藥!現在正在招募臨床試驗病人!
不單單隻有王醫生注意到了這種新藥的效果,事實上,只要是運氣好沒有抽到安慰劑的病人,各項指標都有了非常明顯的好轉。
月考
湖東製藥三廠的廠區裡, 如今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最厲害的一波下崗破產潮幾年前就已經過去了,如今不少人都知道,單位效益不好, 大不了就去沿海打工,辛苦幾年, 說不得回來就能買別墅。
有點本事的人,在前任廠長胡來的時候就走了, 還有些關係戶, 平時不上班, 工資照領的,也忙不迭找關係調走了,這麼一通清理,廠裡剩下的人其實並不算多——畢竟是個新廠子, 剛建好沒幾年, 還沒來得及養出太臃腫的人事關係。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廠子沒有陳年的麻煩——胡剛安, 一個三十出頭, 梳著小平頭的矮個子男人, 就是廠子裡最有名的一個刺頭, 也是常去上級部門鬧得最厲害的一個。
當年建新廠的時候,他和他哥就是總廠派到新廠的第一批元老,只可惜在建設過程中出了事故, 他哥為了搶救集體財產因公殉職,留下這個弟弟,卻成了十足的鬧事精, 鬧得好幾任領導都頭疼不已。
要說罰是不好罰的, 畢竟是英雄的弟弟, 就算是礙於面子, 領導們也不好當面說什麼——畢竟胡剛安提的那些要求,多半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廠子好。
但聽,肯定也是聽不進去的,要是聽得進去,那這官做起來也實在沒什麼意思了。
於是一來二去,他就成了廠子裡,甚至是領導眼裡最突出的刺頭,還打不得罵不得,十分鬧心。
上次有人想要收購湖東製藥三廠,就是被他給活生生攪黃的。
可是說來也怪,這一回,胡剛安卻並沒有很鬧——甚至安靜得有些古怪。
“上回那個香港老闆就是衝著咱們的地來的,”有工人好奇問起,胡剛安才說,“這可是我哥用命建出來的廠子,哪能被人這麼糟蹋的,等以後我到地下去了,都沒臉去見我哥。”
“那這回你怎麼不鬧了?”別人奇怪的問,“這回也是個私人老闆來買廠子,說不定,跟上回也差不多。”
“那不一樣,”胡剛安卻搖頭,“我打聽過了,這次是省裡領導牽的線,是京城一個實驗室發明了一種新藥,但是產能受限,才想買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