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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敗你的人是曉月,不是我。”衛沉終於表達出一點遺憾,但更多的卻是自然而然地為周曉月感到驕傲。
霍長英默然一會兒,認下來。
“我確實是輸了。”
他這次倉促出國確實是一次灰溜溜的逃亡,裝模作樣地否認對霍長英來說毫無意義。霍長英嘆氣。
“我想過很多遍:
我應該早點動手,在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徹底解決掉,周曉月就不會因為心軟再去見你;
我應該找一些人逼你真的動手,坐實你的暴力歷史問題,周曉月就不會那麼相信你;
我應該在被你打的時候摔下去,摔破腦袋摔失憶甚至摔成傻瓜,把霍家給我的一切還回去,周曉月就不會堅定地選擇你,她還是很心軟的……”
霍長英輕聲細語地說出一個比一個更可怕的計劃,越溫柔,越冰冷。
那是霍長英想要為周曉月建造的,一圈又一圈以周曉月為中心的囚籠。
“霍哥,你別繼續錯下去了!”
旁邊的一個少年聽得一陣不舒服,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出聲。他眉頭緊皺,皮肉夾起。
這是他第一次當面反駁質疑霍長英,但霍長英只是淡聲道:“你是真覺得我錯了,還是因為周曉月才認為我錯了,程從浩?”
程從浩的臉色瞬間變白,像是被當場揍了一拳一樣,從五官到臉部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霍哥,我知道我的心思瞞不過你。你怎麼說我,我都認!”程從浩咬著牙擠出這句話。
“但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那樣對周曉月吧……”
斯文少年用力地咳嗽一聲,同時扯住程從浩的胳膊,示意他別再說話了。然而程從浩根本是拉不住的。
“行了別攔我了,陳平!你明明知道得比我多,參與得也比我多,我就不信你什麼都沒有做。”
程從浩一使勁甩開掣肘。他的話也讓陳平勉力維持的平靜徹底崩斷,浮出一絲醒目的難堪。
霍長英挑眉,隨即幽幽的感慨。
“看來我輸得不算冤枉。”霍長英說,“不在慶功宴會那次,也遲早會輸。”
他說得風輕雲淡,看向陳平的眼神卻冰冷得讓陳平心驚。
“陳平,你也是幫周曉月的呀。”
陳平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試圖掩飾自己的狼狽和尷尬。
但他也知道到這一步不可能再回避,陳平只能無奈回答:“你做得太過了,長英。周曉月是人,又不是東西。”
陳平盡力想要維持冷靜。
可是變化的臉色已經透露出他真正的心情。陳平並不是衛沉那樣冷漠的性格,但他也絕不會把喜怒流於表情,行事作風內斂沉穩。
把自己排除在風險之外才是陳平的做法和信條。
他早就和霍長英綁在一起,不光是作為朋友那麼簡單,更是作為一個利益共同體。
程從浩和陳平都是從很早開始和霍長英一起合作賺錢。
他們聰明,有錢,有時間,在學習之餘還有足夠多的精力。
而霍長英本身就比他們原有的優勢更大,而且還有更多的資訊,就算後來因為身份的原因,霍長英沒有再動霍家的錢,他也是毫無疑問的主導者。
無論是出於感情義氣,還是出於利益,他們都堅定地認為,霍長英更有價值。
程從浩崇拜霍長英更多,想得還單純一些,陳平則對霍長英瞭解更深入,捆綁也更深。
正是因為如此,陳平從前面起就隱晦地提醒周曉月,實在是不夠理智。
周曉月並不像他們誤會的那樣,是霍長英故意親手為她打造設計的這件事有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