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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並沒有再當著周平和劉美娟的面掉眼淚。
周曉月甚至都沒有反駁多少句,只是在他們說完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劉美娟不知道她有沒有躲起來哭。
適應
周家大小姐住校的事, 轉眼就成定局了。
這件事的結果比過程更讓人吃驚,知道的人都想不通周曉月為什麼放著本地的房子和家車不享用, 住到學校裡吃苦。
就算她家裡什麼不方便, 也還有霍家啊!
霍長英竟然會讓周曉月住校?
但事實是,周曉月同意了,她的班主任同意了, 住宿處領導同意了,就算她的父母沒有同意,也下不來臺。
等什麼都辦好了, 電話通知才到, 周父周母被架到一個尷尬的位置, 也不可能強行帶周曉月回家。
這是周曉月一個晚上都沒睡,匆忙打包好東西, 又和其他人通氣的結果。
系統不放心她,從周曉月收拾東西到她真正住進女寢, 都一直在唸叨著:‘不用這麼急的呀……’
‘可是, 不馬上離開那裡的話,下一次我不一定再有那樣的勇氣了。’
她的父母說的很多話都是真的, 無論是關於寵愛,還是苛責,都有真實的部分, 只是周曉月在這爆發式的“叛逆期”中直面了周家親子關係裡的另外一面。
她沒辦法否認,自己從小到大得到的好處。
她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輕鬆快樂的日子。
從這樣的美夢中清醒過來,太糟糕了。
親子鑑定只是讓她傷心,但她的爸爸媽媽在同一天還在想著讓她去討霍家歡心更打擊周曉月。
周曉月就意識到, 血緣只是聯絡她和爸爸媽媽的其中一個關係。她對拉攏霍家產生的價值在他們眼裡更重要。
她是不是親生的, 在不在這個家裡, 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
只要她是和霍長英或者和衛沉在一起,他們好像就能放心了。
好像作為“周家大小姐”,她始終就是“霍家未婚妻”。周曉月受不了這個關係定式。
這讓她覺得自己和那兩個少年中的任何一個人產生聯結,都是畸形、錯誤的。
因為她就是在這樣古怪扭曲的期待下長大的。
周曉月不知道該怎麼去想和他們的關係,但她知道,她一定要先糾正自我。
這種衝動讓她做出了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對薛老師說爸爸媽媽有事,想安排儘快住學校,又讓老師給家裡面打電話。
然後這一切就像是開了綠燈一樣,一切順利。剛好就有一個女生辦理了退寢手續,為周曉月留出一個床位。
她真的住進來了!
市一中的住宿條件不差,寢室不大不小,足夠四個人的生活起居。
雖然對周曉月來說,從帶著一個大花園的別墅搬進高中宿舍,落差很大。從體驗上,這更像是把自己塞進了一個四方盒子裡。
這過程稱不上有多舒適。
狹小、硬直的床板,排隊打取的熱水,定時定點的熄燈時間都還能勉強忍受,周曉月本來就是做好了吃苦的心理準備。
但她還是適應得很辛苦。
就算周曉月一點也不想被人當成嬌生慣養的“周家大小姐”。但是毫無疑問,比起早早就住校更加獨立的女生們,周曉月實在顯得很沒用。
她是急急忙忙地搬進這間剛好少了一個人的寢室,只帶了她覺得會用到的物品,完全準備不足。
在她的想象裡,學校宿舍應該是一個低配的賓館,事實上,那裡只有基本的完善設施,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的。
周曉月連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