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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取消婚約。”
周平是想哄回周曉月的,但他張了張嘴巴發不出聲,啞口無言。
事實在他們之間攤開,醒目而醜陋。
無論周平能找到多少個理由。
目的本質還是在藉助女兒的關係來賺更多的錢,他想的一切,就是維護這層利益關係。
見他不說話,周曉月也沒有什麼失望、傷心的反應,她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我會自己和霍家說清楚的。”
周平的臉再次漲紅。
一出口,差點又是斥責和教訓。“曉月!”想鬧、想罵的人是他。
周曉月直視他,少女的眼神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只剩下一片坦然的平靜。
“你……你要想清楚,就算長英不是霍家親生的,也還有繼承權。那些錢是你自己努力賺不到的!而且長英對你那麼好——”
“我不要這種‘好’了!”周曉月打斷他的話,她不會再為這些事動搖了。
“他只是需要我依賴他,就像周家現在這樣依賴霍家一樣。
我不要做一輩子寄生在別人身上的玩意兒。是你們想要這種‘好’,是你們離不開,不要再用為我好的名義,不要再強推到我頭上,我不要,我不想要。”
周平的臉色驟然一青。
“周曉月,你怎麼說話的!”
難堪和羞愧捲起更多的憤怒,全部衝上周平的大腦,他腦袋一“嗡”,伸手就想要抓住周曉月。
周曉月能躲開。
但是她硬生生地站在原地,沒有一點閃躲。她的冷靜,甚至是冷漠,嚇退了周平。
站在他對面的,彷彿是一個全然的陌生人。
周平僵住,不敢動彈了。
“曉月,爸爸其實……”
他說不下去了。周曉月主動截斷:“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教室了,我還有作業沒寫完。”
周曉月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
周平看著少女纖弱的背影,追也不是,喊也不是,只能杵在走廊上。
半晌,他抬起手抹著臉。
等周曉月離開,一道高而長的身影卻從牆角另一邊走了出來。
對方個子拔高又生得瘦削,壓下來幽暗的影子。
周平立刻放下手,驚訝地抬高了視線。
“阿沉?你怎麼在這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過來的少年一言不發,寂靜的沉默帶來無形的壓力。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黑黢得透不出半點光,什麼也映照不出,漆黑一片。
光是被那樣看著,就像被黑暗包裹住似的。
周平咳嗽一聲,然後才試探著打哈哈:“哦對了,你也轉進市一中一段時間,現在適應得還不錯吧。”
衛沉微幅度地點了一下頭,算作回應。
然而下一刻,他開口,聲音低啞:“我擔心周曉月過來的。”
他一點也沒有客套,直接挑明瞭周平的疑問,回答得十分乾脆。
顯然衛沉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周平來學校。
而且他應該也聽到了不少。
周平只能硬著頭皮接話,想把這段揭過去。
“唉,之前還想著讓我家曉月多幫你,結果她連輔導課都不肯一起去,反而是曉月讓你擔心了。”
“我擔心的不是她。周曉月很好,她很努力,這次考試進步很多。”衛沉斷然說,少年清冷淡漠,氣勢反而壓了成年人一頭。
周平乾咳:“這我知道,老師已經和我說過了……”
“叔叔知道她這次考到多少名次嗎?”
周平臉頰一抽。他轉動腦筋,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具體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