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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內裡映照出一張楚楚動人的臉蛋,兩隻眼亮晶晶的,一眨就能擠出剔透的水珠。
“啪。”
書本合上的聲音響起,在安靜平穩的車內十分醒耳。
周曉月強忍著沒有立刻轉過頭。
“剛才讓你說又不說,躲起來偷偷哭。到底是什麼事情?”
清亮舒緩的聲音在近處響起,是霍長英獨有的沉穩語氣。周曉月聽得耳朵癢癢的,卻不敢回頭。
霍長英和她一樣大,卻十分成熟早慧,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似的。
周曉月抿了一下嘴唇,皺了一下眉,霍長英都能猜出她在想什麼,然後解決問題。
他是周曉月十七年人生中最可靠的玩伴,最厲害的哥哥,更是關係緊密卻難以再進一步的“未婚夫”。
換做以前。
周曉月早就把心事都說出去了,霍長英永遠都有辦法解決。
可現在,她心裡卻充滿怯意。
她知道自己和霍長英的聯絡是靠著這段脆弱的婚約建立起來的。
失去過家家般的未婚夫妻關係,她和霍長英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們沒有共同話題,甚至沒有共同的交際圈。
周曉月嬌生慣養,貪逸惡勞,最怕辛苦,霍長英卻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培養嚴格,他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周曉月低下頭整理校服,甚至在外套上面的拉鍊數齒格,藉此避開霍長探尋的視線。
“沒什麼事。”
她撒過好幾次謊,卻是第一次騙霍長英。周曉月感覺自己的舌頭都不利索了,在口齒間糾結許久,又用上之前的藉口。
“就是來那個了,肚子疼,心情不好……”
周曉月有些不好意思。
霍長英卻極其自然地接過話:“你不都是月中來的嗎?”
周曉月嚇了一跳。
雖然她在霍長英面前沒個把門,什麼都會說。
但霍長英把這些日常瑣碎都記得一清二楚,還是大大超乎了周曉月的想象。
她抬起頭,就看見霍長英正側頭注視著自己。他長得好看極了,即使按校規理短頭髮,露出飽滿的額頭,也只是更加全方位地展示了深邃的五官優勢。
目深鼻高,眉濃唇豐。
他已經很高了,坐著也比周曉月高出一截。但霍長英還年輕著呢,還有得長。
當他看過來,視線就是向下的。即使表情並不冷漠,但他盯周曉月久了,還是帶著天然的壓迫感。
“我,我經期不調還不行麼!”
周曉月在壓力下憋出一句話。
她心裡正難堪,話題的羞恥度又把周曉月推到懸崖邊上,恨不得當即跳車消失。
霍長英收回眼神,他嘴唇輕閉想了一會,然後就見他放下書,轉而拿出手機,滑開鎖屏翻找了一下,然後輕點螢幕。
車載系統接收到了訊號,發出提示音。
“目的地已更改,導航從當前出發,到第一醫院預計還需要20分鐘……”
霍長英說:“麻煩先去醫院,我帶周曉月看一下身體。”
駕駛座上一直保持安靜的司機這才開口回覆了一句:“好的,少爺。”
周曉月的臉瞬間升溫,快要和眼淚打轉的眼睛一樣紅了。
她竟然當著司機的面和霍長英說了半天的月經問題——這社死程度不亞於心上人要帶她去醫院看婦科。
周曉月都不知道要先焦心哪一個。
她手忙腳亂地拒絕:“不用了不用了,司機叔叔你直接去學校吧。”
然後周曉月又對著霍長英道:“你幹嘛!這不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都有的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