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餓得頭昏眼花,將口中糧食節省下來給將士們,然將士們也依舊是飢寒交加。
夜裡,燈火搖曳,西山城裡歌舞昇平,酒肉揮霍,毫無節度。
一個續著捲毛鬍鬚的壯漢一把推開身側給他喂酒的異域女子,起身雙手交叉在胸前道:“首領,這仗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蕭家軍不過是負隅頑抗,我們何必與他們周旋。”
其他將領也都是聞聲看向高位,伽藍蠻國大軍打得再無耐心,他們伽藍蠻國之人生於草原,生來就是最好的獵手,這些時日不過是當蕭家軍為獵物,用圍困之法,與其鏖戰,但時隔這麼多日,他們早就失了耐心。
珈藍胡葉一頭褐棕色捲上掛著偌大的綠松石,紅瑪瑙連串懸掛於發頂,他佈滿老繭的大手將胸前編成鞭子的頭髮甩到身後,抱起一壺酒喝著。
見底下人都盯著他,他斜了一眼:“據本首領觀察,蓮月城當是斷糧了,滄瀾帝國上面的人來信,他們派出去的援軍全都被刺客斬殺,後援軍和糧食是來不了了,明日就大舉攻城!”
他一早就撤回了連夜守在蓮月城的探子,只待天一亮,就帶著兄弟們攻城。
即便探子全撤,他料蕭鶴風也不敢出城。死守蓮月城本就是蕭家軍慣例。
幾個暗道口,他早就命人等著了,只要敢有人冒頭,就地格殺。
珈藍胡葉就是這般肆無忌憚,就這像以此羞辱蕭家,羞辱滄瀾帝國。
即便探子撤了又如何,蕭家軍仍舊不敢動,哈哈哈!
“好!明日殺進去,最好將蕭鶴風和葉赫鳴活捉,特別是葉赫鳴,我要脫光他的衣服,脖子上給他栓一根繩子,一路牽著他去京城,讓他生不得死不能哈哈哈!”
“你怎對他感興趣?莫不是喜歡上他了吧?你這趣味越來越噁心了!”
堂上驟然一陣鬨笑。
那人也不臉紅,拉過身側的美女狠狠吻下,而後咔嚓一聲,美女瞪大眼睛倒下。
周遭將領都在笑,喂酒喝跳舞的女人們卻是嚇得險些當場叫出聲來,垂著頭低眉順眼,溫順極了,生怕下一個倒下的是自己。
珈藍胡葉更是連頭都不抬一下。
那粗狂之人罵道:“一邊兒去,老子不好男風,不過是聽聞葉赫鳴乃是當朝葉王爺之子,那老小子當年殺了我們多少人?我要讓他兒子當畜生,牽著去京城!”
“好主意,那我要將蕭鶴風肢解,一路拖著,掛上京城的牆上!”
“別啊!”有人眼中滿是淫色,“那位蕭鶴風可是滄瀾帝國難得的美男子,等我嚐嚐滋味兒了,再殺也不遲啊,就是不知道那人骨頭有多硬哈哈哈!”
“說來,滄瀾帝國無論男女都是好顏色,此戰我定要一飽口福哈哈哈!”
“那位暴君的小公主聽聞就不錯,天下第一美人兒,那滋味兒定是哈哈哈。”
……
屋裡狂野的聲樂怎麼也蓋不過那一聲聲殘暴的汙言穢語,亮堂堂的屋子中央,妖嬈的舞女扭動著腰肢,暗自垂眸掩下冷笑。
珈藍胡葉本就在等,如今蕭家軍早已是窮途末路,打定主意於明日,帶領大軍親自壓城,屠城而上,直逼京城。
只是,蕭鶴風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神兵,倒是讓他有所顧忌。
堂中光暈流轉,諸位將領喝得一時間竟有些暈眩起來。
烈酒入喉,不知怎地竟是迷糊間好似看見了仙子入凡塵來。
狂野的聲樂竟是驟然緩慢下來,一道優雅至極的笛聲入耳,眾人恍惚間只覺自己入了仙境。
一陣寒風灌入,一道身影緩緩靠近,待看清那仙子容顏,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珈藍胡葉猛然站起身來,酒罈子摔了一地,發出巨大的響聲,但都無人轉眸,只因那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