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呢!這兒呢!”
張揚又清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眾人大喜,紛紛回頭。
便見五位少年立於城牆頭上,一位少女被裹得像是一個粽子開心地晃悠著小手,衝他們笑。
一個少女單膝踩在城牆之上,手裡的橫刀還在滴血,身側面無表情,此時此刻都沒有情緒波動的少年手裡拎著布裹著的圓滾滾的什麼,還在滴血。
另一側的少年,手裡揮動著高高立著的旗幟,他們認得出來,那是滄瀾帝國的旌旗,許多年後的這一天,再次插回了西山城的城牆之上,他像是得勝歸來的大將軍一樣,高揚著頭,張狂桀驁,肉眼可見的耀眼奪目。
最邊緣的少年一身書生氣,正側目望著身側幾個迥然不同的小夥伴,特異的銀眸裡溫柔如月光般,快要溢位來了。
蕭家軍欣喜若狂,可在這一瞬,全都紅了眼,他們不消提前演練,此時皆動作整齊,右手握拳,敲在左胸之上,單膝跪地,以滄瀾帝國軍隊最高禮儀禮待!
大雪飛舞裡,只有寒風凌厲的聲音,還有震天的拳頭碰撞鎧甲的聲音,那一下仿若敲擊在所有人心頭之上,心臟快速跳動著。
高高的五位少年,以同樣的禮儀回著。
場外的人看得一陣眼熱,竟是難得的感受到熱血沸騰。
大雪連著又下了幾天,突襲那日夜裡,蕭鶴風命人將西山城裡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搬空,快速退回蓮月城,西山城一時間竟成了空城,一片荒蕪。
蕭鶴風以二十五萬大軍,在糧草所剩無幾的情況下擊退敵軍五十萬,伽藍蠻國經此一戰,也沒有立馬捲土重來,蓮月城得以喘息機會。
然夜裡蓮月城卻不得安寧,因為敵軍退走,可內鬼尚在,有人從京城撥來刺客。
這一批批刺客前赴後繼,跟不要命一樣,企圖殺了蕭家軍所有將領,以此來掩蓋血淋淋的真相。
褚朝昭八人守了好幾夜,也不是蕭家軍沒用,對付不了刺客,只是動靜太大,他們幾個實在是受不了了。
半夜被吵醒的幾人猶如地獄而來的惡鬼,滿身怨氣令蕭家軍眾人見了都忍不住後退,踩著吱嘎作響的大雪,在寒風裡殺紅了眼。
九墨夷站在他們身側,抓狂咆哮:“有完沒完!這都幾天了!有這力氣,之前怎麼不出現殺敵!”
身側的上官夙忱無聲嘆了一口氣,銀眸之下的青黑色尤為明顯,帶著幾分疲態地看向蕭鶴風。
蕭鶴風滿臉歉意:“抱歉,我們的人分了幾波喬裝入京,如今還未有訊息,廟堂上那些人定是知曉了蠻軍敗退之事,被逼急了,怕事情暴露,所以下了狠心,要斬殺我們,連累你們了。”
上官夙忱無聲再嘆了一口氣,搖頭安慰:“怎麼能怪你們呢?只是,若京城高位者還聯絡不上,蠻軍怕是很快會捲土重來。要不我們去吧?”
蕭鶴風搖頭:“怎麼能讓你們再次涉險,我們派出去的不乏高手,但都犧牲了很多人,對方不僅派出訓練有素的軍隊,還有武藝高強的江湖中人,不過你們放心……”
他眼底閃過狠戾的暗光:“快了。”
料想今夜註定也不得太平,被迫做夜貓子的他們索性就不睡了。
大帳裡,炭火噼裡啪啦作響,上面炙烤的羊肉冒著油,在灼烤之下滋滋作響,簡易的烤料去掉羊肉的羶味,迫使其散發出羊肉最誘人的香味兒。
褚朝昭裹著一件厚實的白毛領白色披風,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火上的肉,眨也不眨。
四個小夥伴都是寵溺地看著她,一邊安慰她不要急,快好了,吃點其他東西墊一墊,一邊或委婉或直接催促著臨時上位的廚師——葉赫鳴。
“催催催!催命吶!”葉赫鳴處理羊肉的手都掄出了殘影,一邊處理羊肉,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