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來臨,骨生花逐漸蔓延伸張,隨風舞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毒霧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出去很遠。
烏龜殼裡不斷掙扎的四個人心裡咯噔了一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元少錦率先從烏龜殼裡爬了出來,撿起地上一顆丹藥,閉上眼,屈辱地吞下。
烏龜殼裡的三人呼吸一滯,嘴巴張了張,到底什麼也沒說。
元少錦睜開眼,眸光冰寒冷如冰窟,手中長劍折射出金色的光,聲音也冷得滲人:“你們走不走?”
樓懿菀和秦盛安相視一眼站了起來,朝著他拱手。
“元師兄,我們想好了,如今我們身上什麼都沒有,即便是此次活下來,後面的路也很難走下去。”
不如最後再留存一點尊嚴。
他們二人告辭後,捏碎玉牌,出了局。
花元瑜渾身都在顫抖,他們說得沒錯,她不想死,也不想吃當著所有人的面吃那丹藥。
這是將她的臉踩在地上,碾進泥沼裡,不得翻身!
褚朝昭!我早晚會殺了你們!
她早晚會將那無人踩進泥濘裡,永世不得翻身!
她臉色慘白,朝元少錦拱了拱手,不甘心地捏碎了玉牌。
元少錦冷笑了一聲,竟是彎腰將其餘的丹藥撿起來給收好,提劍殺了出去。
場內場外死一般的寂靜,唯有他長劍刺入什麼血肉裡的聲音和凌厲的錚鳴聲傳來。
都沒想到,堂堂一國皇子,會那般忍辱負重,能伸能屈,倒是與平日裡眼高於頂的模樣截然不同。
也有人偷偷去看高位之上,那位雍容端莊的女人。
只見她依舊從容不驚,淺笑嫣然,倒是好氣魄。
樓懿菀和秦盛安回到成神臺上,就快步垂頭走去了旁邊的看客臺坐下。
花元瑜卻是第一時間朝淵清,快步走去。
淵清此時站在高位之下,高臺之上,冷白的手在鎧甲襯托下上面的青筋極為明顯,手扶著腰間長劍,筆直地站在那裡。
花元瑜美目裡的淚光顫動,委屈地站在他面前。
“淵清哥哥~我輸了。”
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不可憐,看得人一陣心底發顫,特別是她平日裡本就是自恃高貴,從不把人放在眼底的模樣,而此刻用那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你,放下所有的姿態,想要去依賴你,很難讓人不動容。
但是淵清肅穆儒雅的面容上,神色不變,反倒在她靠近時,還後退了一大步。
花元瑜盯著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後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淵清哥哥,你如何這般冷漠,難道從前種種為你做的,都不能融化你冰冷的心嗎?還是說,你心裡已經有人了!是誰!”花元瑜幾近猙獰,“是哪個賤人,我去把她殺了!”
她抓狂著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淵清卻躲開來,彬彬有禮。
“花小姐,請自重。”
“自重自重!你就只會說這句話!”花元瑜聲音拔高,本就在天試裡屈辱,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被拒絕,更是一張臉被踩在地上。
高位上,冰冷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峙。
“瑜兒,還不回來!”
“姑姑!”
“瑜兒,你的教養呢,就你這般,如何成為未來滄元帝國的公主!”花葳蕤不怒自威,呵得花元瑜渾身一顫,瞬間清醒。
一語驚起千層浪。
本吃瓜看戲的眾人聞聲皆震驚極了,不曾想帝元皇后竟是如此偏寵於這位,眾人看向花元瑜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本就身份高貴,如今成了滄元帝國公主,那便真的就是高不可攀了。
天試出局者不在少數,一小部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