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最後的一絲絲記憶,握緊鱗片,鱗片化作紫色虛影利刃,一刀一刀在心口間刻下一個字,血淋淋的一個字——“衍”。
那個字一遍一遍刻下,深可入骨。
——護心鱗!那是護心鱗啊!你知不知道,一條龍最多隻有三片!一片相當於龍的一顆心啊!
塗山容卿撕心裂肺地吼著,可褚朝昭無動於衷。
紫光照亮大殿,她眼底所有的瘋魔和偏執都映在塗山容卿盈滿淚光的狐狸眼裡。
君祈衍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般偏執,偏執得可怕。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掩藏得很好。
“你要我永遠忘了你,可我偏不要。”
她方理解,愛,本就是至死不渝。
而她一身逆骨,怎會輕而易舉妥協?
褚朝昭一口血吐出來,暈死過去,胸前的衣襟上血淋淋的一片。
契約禁制消散,塗山容卿哭著單膝蹲在她床邊。
和桁書一邊哭,一邊給她上藥。
“傻姑娘!真是個傻子!大傻子!”
桁書仰頭哭著:“不許你罵昭昭!昭昭,痛不痛啊!嗚嗚嗚,可是桁書好痛啊!”
黑夜破曉,大雪停下,冰封融化,家園重建,所有生靈喜氣洋洋地回了自己的家園,正準備著一個豐厚的年。
落日燒山,紅了一片,海底熠熠生輝,光暈流轉。
奢華的大殿門口,跪了一排排的人。
塗山容卿抱著胳膊靠在柱子上,肩膀上桁書低垂著頭,懨懨地靠著他的脖子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