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匣子於大雨之中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暈,下一瞬,狂風驟起,煞氣鋪天蓋地席捲,卻在臨近褚朝昭身前十米處停住。。
往生掏出一杆槍來,鋒芒畢露,煞氣逼人。
周遭溫度急降,屋簷之下,遠遠看戲的狐妖紛紛哆嗦地都起來,寒意徹骨,竟是比深冬還要凜冽。
塗山容卿裹緊身上的衣裳,牙齒打著寒顫:“難怪要用那麼稀有的東西做匣子,這煞氣,不知道染了多少血。”
往生單手握槍,那一杆玄色雕龍長槍竟是斬斷雨幕,寒光泠泠之下,將那屹立數萬年的硃紅色宮門一分為二,下一瞬,城牆竟也跟著轟然倒塌。
往生森冷的聲音在大雨裡,響徹整個王城。
“魔族小殿下來訪,所有人還不速來參拜!”
說著,長槍一掃,破空之音猶如深海龍吟,帶著陰冷恐怖的煞氣,上面一條極為明豔的紅綢帶撩開一滴滴雨,帶起一陣陣勁風。
城牆背後的宮殿轟然倒塌,煞氣縈繞著整座皇宮,仿若壓下來的黑雲。
帝卿野瞭然:“煞魂槍,傳聞鎮壓在深淵的黑龍所贈,是從最低階的凡器晉升為神器的,裡面所藏靈識乃是第一條被斬殺的黑龍的殘識所化,煞氣最重,乃世間最惡,出槍必見血。看來神女很是偏寵這位。”
有那條黑龍在,神女都能將那槍弄來,並收服送給他,定不是那般容易的。
“你怎會知道關於我孃親的事?”聽見自家孃親的事,褚朝昭這才轉頭看他。
帝卿野輕笑:“自是世間萬法告訴我的。”
他攤手,手裡一卷青色書籍出現。
“要嗎?”
褚朝昭搖頭。
塗山容卿看向將神器隨手贈人的帝卿野,心道:不對勁,這人很不對勁!
煞氣過重,宮中所有人全都受不了,一湧而出。
出來一批,往生就抬槍殺一批。
黑龍咆哮,長龍入海,攪得皇宮一時大亂。
煞氣封城,宮中此時只有這一個出口,一時間,那些狐如同下餃子一樣,全都倒在水泊裡。
鮮血傾倒如水,染紅一地。
屍堆如山,褚朝昭從容地淡定撐著萬劫劍,好整以暇看著。
“阿容,你瞧,這些都是當年參與那場算計之人,今日,統統為你討回來。”
塗山容卿紅眸顫動:“阿昭是說,當年我被廢,不,包括我父王母后之死,皇宮裡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
“是。”褚朝昭殺意隱隱,“他們都該死!”
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哽咽在喉嚨半晌,最終稿還是脫口而出,帶著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顫音:“為何?”
父王母后是青丘歷代以來最賢明的掌權者,即便神明隕落,青丘卻不該繁榮,都是父王母后的功勞,父王母后待他們每個人都不薄!
“因為慾望,因為有人以利相誘,因為唯有亂世才能出英雄。”
何其可笑,滿宮之人盡數都是叛族之人,那些狐狸早就不是狐狸了,而是傀,是將自己靈魂出賣,以求滿足慾望的傀,是異族手裡的牽絲傀儡!
尖叫聲不斷,哀嚎聲不停,血流不止,大雨都來不及洗刷乾淨一切,就仿若這早就骯髒沉垢的皇宮一樣。
許久之後,屍橫遍野。
城牆之上才傳來一聲沉重威嚴的聲音。
“小殿下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那熟悉的聲音入耳,塗山容卿渾身一顫,驟然抬起頭,就看見那高大的青色身影立於高牆之上,屏障隔開大雨,透過愈大的雨。
刀斧深鑿刻般的五官與塗山容卿竟是七分相似,那雙相似的桃花眼明明含情,偏偏萬分冷寂,帶著上位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