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忱兒!”
鏡子的嘴一張一合,聲音恐怖至斯:“我要吞掉所有人,所有人!哈哈哈!”
掙扎著,他就要破除什麼東西,衝出禁地。
“來啊,上官言,用你家血脈鎮壓我呀,來啊!將你兒子送來獻祭啊!”
他笑得極其猖狂,聲音邪惡狂狷至極,似乎是料定了上官言會不捨得自己兒子。
“待本座出來,你們都得死!”
“爹!”上官夙瀾一下子慌亂,想起外面那一座座無名墳冢,“什麼意思?他說得什麼意思?”
上官夙忱卻是一臉淡然,一點都不驚訝:“父親,這是我的宿命。”
他生來不祥,剋死了母親,他該死。
除了上官家的,其他人都被墨水纏繞著,死活都動不了。
褚朝昭抬眼看了看逐漸狂暴,力量越來越強大的鏡子,感受到一股壓迫,又看見上官家的反應,滿臉懵。
宿熹點了點她的臉,竟在這樣的氛圍裡笑起來:“上官家世代馭獸之家,與靈獸契合度高,是因為血脈純淨,這特殊血脈可鎮壓邪術。外面那些墳冢皆是上官家歷來的守鏡之人的,死後不留名,是為了保守這個秘密。
入禁地者,都會短折橫死。而後,再換一個進來,如此迴圈往復。”
“這鏡子很厲害嗎?”竟是需要上官家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宿熹不甚在意道:“還好吧,不過就是禍亂天下罷了。”
禍亂天下?!
他說得輕飄飄的,可其他人都是一愣。
上官言已經將兩個孩子困住,釋然一笑:“要死,也是我死,你們二人是我和你們母親畢生夙願,我們不要求什麼,只求你們好生活下去。”
“父親!”上官夙忱絕望低喊。
上官夙瀾搖頭,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就拼命修煉,不斷出門歷練,將上官家所有擔子都攬在自己身上,為的就是剩下的兩個家人好好的,可如今,告訴她,失去母親的她,還要失去父親嗎?
上官言決然走向鏡子,可卻被什麼一瞬間束縛住。
“桀桀桀!本座不要你這個祭祀品,本座就要上官夙忱!”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看所有上官家人萬事不順,他們將自己鎮壓在這裡數萬年,數萬年吶!
恨意滔天而起,周圍冷得如冰窟一樣,上官夙忱渾身一鬆,得了自由。
“上官夙忱,你活著有什麼意思?自己的母親都被你詛咒暴斃,你活著只會讓更多人死去!”
鏡子狠毒惡毒聲音再次響起。
憤怒吧,不甘吧,執念吧,而後恐懼吧!這些都是他最喜歡的!
“你閉嘴!”上官夙瀾哭吼,連連搖頭,“哥哥,不是這樣的!”
上官夙忱輕柔給她擦淚:“妹妹,對不起,上官家重擔本該是我這個哥哥的,你該在父母哥哥保護下,無憂無慮地長大,任性快樂肆意,可哥哥還是沒能做到。”
上官夙瀾搖頭:“我不要,我要哥哥和父親在我保護下,平安喜樂一生足矣!哥哥,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們活著啊!”
她泣不成聲。
上官夙忱卻是狠心轉身,不動如山,而後決然走向鏡子,無論上官夙瀾如何哭喊,上官言如何喊,都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