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口冷氣。
正中央的高臺上有一尊冰臺,冰臺左右是流動的血池,無數發著光的樹枝狀東西漂浮在周圍。
他們都認出來了,那是靈根!
一道金色陣法乍現,有兩個人出現在這詭異的殿堂內。
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步,滿目驚恐,還有被欺騙的憤怒,以及不敢置信。
謝清玉臉色倏然蒼白,握著劍的手死死攥緊:“帝元皇后。”
花葳蕤揮手,九頭金鳳嵌血寶石寶座出現,她端坐在上,身側的大女官穿著像是某種大祭司,抬起眸,一雙重瞳血眸極為駭人。
她勾起紅黑的薄唇陰惻惻地笑起來,帶著幾分尊敬道:“皇后,這次這個可是極品,無論是靈根還是身上的天道賜福,她會是最後一人,大業將成!恭喜皇后!”
“行了,動手吧。”花葳蕤極為淡定,這個時候也謹慎萬分。
謝清玉提劍往後退:“帝元皇后!身為第一帝國之後,你怎可行此邪術!若我今日死在這裡,師尊絕對不會放過你!”
花葳蕤抬眸看了一眼她,雙眸威嚴十足:“那個老東西,本宮是有些忌憚,可待本宮大業一成,十個那個老東西都不足為懼!謝清玉,你乖乖束手就擒,本宮讓你死得痛快些!”
謝清玉提劍與大女官廝殺起來,花葳蕤始終端坐於鳳位之上。
“你自己走到這裡,那就別想活著出去,本宮可不是本宮那蠢兒子,願意陪你玩,該結束了。”
花葳蕤站起來,抬手一揮,九重天一重擊,謝清玉到底一口血吐出來,倒在地上。
她掙扎著,偏執地怒瞪著花葳蕤,不斷爬起來。
花葳蕤一腳將其踩在腳下,鳳袍搖曳,她笑得花枝亂顫,卻不失一國之母的儀態:“一個山野出來的低賤之人,只以為有了背景,就真的高人一等了?”
寶珠點綴的金絲紅靴狠狠碾壓著謝清玉的臉,她居高臨下望著她:
“裝什麼清高?謝清玉,你不過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賤人,你的師尊護你,也不過是看中了你身上的天賦,想要為己所用罷了!”
“你休要汙衊我師尊!我師尊那般仙風道骨之人容不得你這個妖婦置喙!”謝清玉又是一口血吐出來。
花葳蕤坐會寶座上,大女官微微頷首。
穿著祭祀服的大女官站在花紋高臺最中間,她就地起舞,一雙重瞳瞬間失了神,像是一隻傀儡,被主導者牽動四肢。
周圍傳來一陣陣詭異的聲樂聲,紅光灑在她身上,隨著她的舞姿,裙襬開出花來,臺上花紋也跟著流動。
紅光如同鎖鏈,將謝清玉束縛著四肢懸空吊起來,她掙扎無果。
褚朝昭紫眸裡金輪旋轉,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她忘了,這是幻境。
但她猜測這像是牽絲傀儡,這大女官估計也是傀,或者是出賣了靈魂的人族。
“她跳的什麼舞?怎麼讓人覺得這麼嚇人,陰森森的!”九墨夷抱著胳膊搓,只覺得哪哪都詭異。
“兒時,我曾在神宴上見過,諸天神佛垂眸輕笑,慈眉善目,悲憫蒼生,身著祭祀服的男男女女舞動著身姿,滿懷敬畏,虔誠至極,可眼下這個只有形,未有其神。像是……”
他側目,笑意溫柔了些,看著褚朝昭:“像是兒時母神還在時,帶我們一起看的傀儡戲,銀色絲線操縱著傀儡娃娃,繪聲繪色地演繹著民間故事,那時妹妹有些虛弱,總是安安靜靜的,可每次傀儡戲上場,你總是很興奮地又蹦又跳的,生動了許多,逗得大家總是哈哈大笑。父神便親自學了傀儡戲,常常自己演繹給你看,為的就是你能開心些。”
說著說著,他眸光裡的笑意悲涼,抬手溫柔地摸著褚朝昭的頭,腦海裡回閃著種種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