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夙瀾那雙閃爍著彩色光芒的翠綠色羽毛微顫,雙眸裡也是氳滿思念:“我好像也有好久沒和爹孃哥哥一起吃飯了。”
她身負重任,常年在外歷練,走生意,已經很久沒在家裡停留一段時間了。
三人下意識唰唰看向地上平靜躺著的諸葛扶生,又立馬唰唰轉回來。
九墨夷的嘴拱著飯菜,心道:還好還好,還好忍住了沒說出口!
諸葛扶生也沒覺得有什麼,甚至連羨慕都不會有。他從未體會過,也知道是一種奢求。
他生來爛命一條,哪裡值得擁有這些?
褚瀛羨沉默著,常年掛著笑得雙眸暗淡了幾分。
他曾經也可以擁有這一切的,可是都失去了。
不過是平凡的三天,但是江梨月有意無意地往外瞟,一切如常,但心裡莫名有一些空落落的。
鐺——
院中銀鈴驟顫,隨著江梨月動作,手中劍攜春風而至,她身如飛絮,腳尖點地,一躍而起,劍招倏變。
看似柔弱,可出劍卻是凌厲非常,劍勢如虹,劃破長空的劍斬下,劍氣所到之處,石頭樹木倏然崩壞,碎成兩半落在地上。
江梨月練劍練得忘我,直到崩壞的巨響傳來,她落地,一臉快哭的模樣。
“完了完了,又弄壞了,爹又要罵罵咧咧了。明天我一定一定輕一點!”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聽見這話的眾人:……
幾人慵懶地以各種姿勢在院中曬太陽,順便無聊地討論她的劍。都發表對她劍招的看法,幾人唰唰看向褚瀛羨。
褚瀛羨睡在樹上,雙手隨意倚著頭,看了他們一眼,極為隨意道:“好劍。”
眾人:……怎麼覺得他又在罵人?
但這次真不是,褚瀛羨修為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也見過不少天驕,可是在神明隕落之下,本就廢物的修仙一族,就更加廢物了。
但底下的這個女修仙者雖嬌柔些,但是劍鋒凜然,劍意化形,小小年紀已經領略真正的劍意,也還算不錯。
當然也最多是讓他多看一眼的程度罷了。
江梨月本就是江家夫妻二人的掌上明珠,自是世間最好的都會捧到她面前去。
江府外滿城花色吹滿頭[1],可她的園中卻像是別有一方小春天一樣,滿園的奇珍異花爭相綻放。
江梨月坐在桌上,頻頻朝門口望,候在一邊的丫鬟給她遞上乾淨的帕子。
她正低頭擦著額頭的汗,門外就有人領著人進來。
“小姐,沈公子來了。”
江家夫婦不反對她交的朋友是男是女,是何家世,只要不傷害她,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他們從不橫加干涉。所以江梨月一早就吩咐了,若是他來,直接將人領進來,不用先通報。
兩人堪堪停在大門口,沒得主人家同意,都知禮地沒多踏進一步。
“沈述白!”
江梨月驟然從凳子上站起來,白皙的小臉蛋因為練劍紅撲撲的,一身鵝黃色長裙加身,滿頭珠簾,這已經是她最簡單的樣式了。
她顧不上什麼,興奮地朝門口的少年走去,手中長劍都還沒放下。
劍上銀鈴叮噹作響,明亮絢麗的花瓣漫天飛舞。
沈述白一時間看呆了眼,不知是陽光太明媚,還是什麼,竟是覺得耀眼無比。
這滿園春色旖旎,卻好像一下失了顏色,都不及那一人。
“你發什麼呆呢,怎麼這幾天都沒來?是不是忘了?要是這般不上心,那花可就是我的了……”
江梨月拽著沈述白的手徑直往裡走,一邊碎碎念。
沈述白直接愣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只看見她殷紅的嘴在動,她的手拉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