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屑,孤高至絕,哪裡管這些。
那邊唱詞已經到最激動人心那一塊——“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那裡,眾人還沒來得及鬨笑,卻被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打斷。
“我的好叔叔,終與心愛之人成親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不通知我呢?”
風帶來一抹白衣角,一道身影逐漸映入人們眼簾。
雖還未看清來人面容,可遠遠就見他卻穿著與整個紅豔喜堂格格不入的一身素縞,臉色蒼白得可怕,墨髮間的兩縷白色髮帶隨風飛舞。
因為他的靠近,就連這場風都變冷下來。
畫面瞬間顛覆,紅堂依舊紅豔,卻是被鮮血染紅的。
整座高宅都是逃跑的尖叫聲,賓客皆逃,可沈府中無一人存活,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黑雲壓城,烏壓壓的一片壓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瓢潑大雨落下,電閃雷鳴間,那人一身素縞染滿鮮血,大雨卻始終沖刷不盡。
不用猜,都知道這滿堂慘象皆是他一人所為。
他渾身是傷,孱弱的背影死寂,垂落出長袖的手枯瘦如木,像是一個垂死之人。
驟然間雲澤城黑氣沖天,他抬頭望天,絕望地笑起來,像是在怪蒼天不公。
褚朝昭等人著急去看罪魁禍首的臉,想看看到底誰下手如此殘忍至極,可宅院一陣顛簸,幾人不斷往下墜落晃盪。
九墨夷三人死死拉住彼此的手,他們夠著去拉站不穩的褚朝昭,卻被褚瀛羨一把抱進懷裡,幾人這才稍微鬆一口氣。
褚朝昭在他懷裡抬眸,與其對視。
那冰冷的懷抱,逐漸溫暖,與前世不斷重合,又猙獰撕裂開。
“本公子是怕你死在這兒,麻煩。不要多想糾纏不休。”
褚朝昭點頭:“知道。”
如此答話,不知為何,褚瀛羨心底一陣沉悶,連帶著抱她的手都緊了幾分。
下一瞬,褚朝昭被拎在他手裡。
她掙扎著,四肢垂落,晃動著。
褚瀛羨饒有興趣地笑出聲:“怎麼這麼像一隻晃動的小烏龜。”
一邊說著,手拎著她背後的衣衫,還惡趣味地搖晃了幾下。
褚朝昭停止掙扎,四肢麻木垂落:……很好,可以確定了,這不是她前世的那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