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間有山川浮現,無數金色的米粒,如同光芒中飛舞的塵埃,朝著山川湧動而去,山川越來越龐大。
褚朝昭瞭然,是了,他修出人形,便是與人修煉無二,只是為何他的三重天與他們的不同?
他的三重天似乎是比三師兄的四重天還要厲害,莫非真是陣法的緣故?
可那又如何?
“什麼狗東西,也妄圖化龍?”
褚朝昭身後有絳紫色的星河流轉覆蓋著整片天空,一輪紫月當空。
“小昭昭,辰月漫天你使得很好,然也只是最普通的劍訣,發揮不了它威力千分之一。”
“如何才能使用到極致,請師尊指教!”
“小昭昭,不是師尊不教你,只是你的所有都沒有錯,劍訣,每一招每一式都沒錯,但是辰月漫天不是對著身邊人的,它是殺敵之劍,劍意是‘狠’,這個師尊無法教授你。師尊只盼著你永遠不要用到。”
師尊教的,她自然都是要使用到最極致。
“那我便讓你這個螻蟻見識一下真正的辰月漫天!”
褚朝昭唇角勾起笑意,手中寶劍劍影狠決,劍氣縱橫,徹天震地,殺氣四起,就連周遭的風仿若都染上了血意。
萬千劍影,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在紫月之下,與那把長戟相碰,發出震耳欲聾的爭鳴之聲。
亡琊露出輕蔑的笑意:“小東西,還懂得虛張聲勢呢?遊戲結束,你該去死了!”
“是,你該去死了~”
褚朝昭笑起來,笑容明明天真爛漫至極,卻讓亡琊無端覺得有些涼意從腳底升起來。
驀然間,天光大亮,那把長戟化為虛無,無數把劍影以勢不可擋之力,朝著亡琊而去。
“怎麼可能!”
亡琊驚怒交加,氳滿靈力去擋,卻還是無濟於事,驀然間,渾身傷痕累累,那令他最驕傲,最堅不可摧的鱗甲在今日第二次被他最看不起的凡人刺穿。
“吾的鱗甲!你們都該死!吾早該殺了你們了!”
褚朝昭像是看著一個獵物一般:“我要將你的鱗甲一片一片拔下來,給三師兄煉器!”
所謂用一張最可愛的臉,最稚嫩不過的聲音說出最殘忍血腥的話也不過如此了。
狂!好狂!
九墨夷眼睛都瞪圓了,我的親孃啊,現在的小娃娃都是這個色兒的嗎?
聞曦既雙眸一陣狂熱,表示又學到了。
鏡外,早已四下皆驚,從那招發揮到極致,隔著浮生崑崙鏡都能感受到刺骨冷意的劍招,到最後小幼崽放言要將陣法助力下兇殘的金蛟鱗甲拔掉的狂妄起,他們便已經驚得說不出一點話了。
聞清羽滿眼欣慰,又滿眼心疼地注視著鏡中的小幼崽。
就好像於他而言,無論對方是什麼模樣的,在他眼底都該是被人呵護著長大的小娃娃一樣,這般的血雨腥風,他想替她擋去,可是又自知這個孩子不是個躲在他人羽翼之下,不諳世事長大的性子。
所以放任她,支援她,卻又心疼她。
這般的糾結矛盾,密密麻麻地竄上心頭來。
“你該高興,小糰子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君祈衍破天荒開口與他交談,唇角的笑意濃厚,
“她該是如這般,恣意桀然,自由翱翔於天地間,而不是囿於方寸之間,困一輩子。”
望著鏡中桀驁的小身影,君祈衍仿若將某個身影投射在她身上,任她肆意張揚,那一刻,他難得的從她身上感受到暢快。
聞清羽沒有讀懂,這位深不可測的少年眼底落寞與暢意並存的情緒,卻又將他所說的話記在心底。
血光之下的亡琊卻沒這般高興了,一些曾被扒光鱗片的回憶湧上來,眼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