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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車抵達奇普塞德時,莉迪亞劇痛不已的膝蓋已經完全恢復,又有了反抗的能力。迎出來幫忙的加德納舅媽捱了她好幾記捶打,終於把她拉進房間反鎖住。
達西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在緊鎖的房門前站定。主人家全都跟進去了,僕人不敢往上湊,他只得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座,靜靜等待。似想起什麼,他走出去與自己的車伕說話,然後又很快回來,臉色非常陰沉。
房間裡傳來莉迪亞尖銳刺耳的喊叫,“瑪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威克姆說他與我私奔是為了報復你跟達西?見鬼,他難道不是因為愛我嗎?他一定在說謊!”
瑪麗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然後莉迪亞爆發出崩潰的尖叫,“都是你的錯!你要為此負責!如果想要求得我的原諒,就把你的嫁妝挪出來,讓我跟威克姆結婚!立刻!馬上!”
達西皺緊了眉頭,英俊的臉龐覆蓋著一層寒冰。如果莉迪亞是他的妹妹,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知瑪麗說了什麼,她惡狠狠的咒罵,“你這個自私鬼!你破壞了我的幸福,你自己也將永遠得不到幸福!我恨你!”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隨即便是莉迪亞慘烈的苦嚎與瓷器碎裂的乒乓聲。
達西再也坐不住了,走到房門前徘徊。他的步伐非常沉重,地毯都被他帶起了褶皺。
房門終於開啟了,瑪麗滿臉疲憊的走出來,看見達西后愣住。在她的背後,加德納夫婦正擒住莉迪亞的手腳將她摁在床上,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房間裡一片狼藉。瑪麗連忙關上房門,不想叫他看見更多醜態。
達西上下打量她,發現她除了脖子上的撓痕,臉上並沒有紅腫的掌印,冰冷陰沉的臉色才略微舒緩。“你打她了,瑪麗小姐?”他低聲詢問。
“是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能叫她清醒過來,我不介意多打她兩巴掌。”瑪麗揚起下顎,黯淡的眸子裡透出倔強和深深的失望。
“你的做法沒有絲毫錯處,這是她應得的教訓!”達西的語氣非常冰冷。
“你看上去糟糕極了,一杯熱可可能讓你迅速恢復精力。還有,你脖子上的傷口需要儘快處理,不然會感染。”他邊說邊伸出手,試圖撫摸她的傷痕。
瑪麗連忙避開,垂眸時眼底滑過一抹苦澀。他對她越好,她的心情就越難受。經過這件事,他與她再也沒有可能了。
“去客廳坐一坐吧,我買了藥,你可以叫僕人幫你處理一下傷口。”達西收回手,禮貌的退後一步。
車伕很快送來藥,女僕給瑪麗清洗了傷口並塗上藥膏。那一道道痕跡在她雪白面板的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達西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朝它們看去,眸色森冷。
他控制住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用盡量溫柔的語氣問道,“你其實不希望莉迪亞與威克姆結婚,是嗎?”她與威克姆談判時明顯運用了以退為進的技巧。
“是的。”瑪麗肯定的點頭。
見她的觀點與自己一樣,達西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她希望他們結婚,他會立即去向威克姆妥協,哪怕威克姆將價碼抬高至10000英鎊。為了讓她高興,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雖然讓他們結婚能夠最大的挽救貝內特家的聲譽,但是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莉迪亞跳入火坑。他對她完全沒有愛,只是為了報復,當他厭倦了她,她將會過上地獄般的生活;當他無法從我們身上再榨取金錢,被拋棄是她唯一的結局。貪婪是吞噬人性的惡獸,賭徒的心裡除了金錢什麼都沒有,妻子兒女對他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甚至稱得上累贅。惡言惡語、拳打腳踢、飢寒交迫,我能夠想象,那將成為莉迪亞生活的全部。”瑪麗一邊說一邊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達西從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