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後來叫他“師兄”,現在叫他“師侄”。雖然入門晚,年齡小,卻被歸清真人,如今的明月湖聖人看中,收入門下,所以論起輩分,還比他還高一輩。

荊荻的隊友不知其中淵源,略微放鬆些,卻聽荊荻喊話道:

“小師叔,當年騙你,是我的錯,我對不住你,你要是記恨我,等出了秘境,咱們再切磋!”

那道黑影好像聽到什麼笑話,輕嗤一聲:“我奉聖人之命來此,無意與你糾纏。你跟了孟雪裡那麼久,他人呢?”

他踱步向前,青衫鼓盪,一道無形、強大的力量自他周身溢散,充斥方圓十餘丈。

威壓之下,林中風雨淅瀝,落木蕭蕭,四人卻覺寂靜得可怕。

林畔溪水湍流,春潮帶雨晚來急,也急得可怕。

荊荻面色驟變。

鏡花水月

“你這小師叔, 什麼來路啊?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劉敬傳音道, 一邊悄然轉動陣盤, 想占卜吉凶。

對方聲音青稚,年齡應該不大,起碼比荊荻年輕。說話卻老氣橫秋, 而且通身氣派,威壓深重,修為應在荊荻之上, 這一切違和又詭異。

四人冷汗涔涔, 白虎不安地低吼。

荊荻神色不太自然:“此人名叫寧危,是歸清聖人的弟子, 與我有些……咳,舊怨。大家當心!”

寧危本該拜入寒山。當年在南北交界地帶的小鎮, 是張溯源等人最先發現他根骨適合練劍,就要帶他回北地。荊荻聽到訊息, 帶著一眾明月湖弟子趕來,知道來遲一步,便想放棄, 然而好事弟子卻與荊荻打賭, 賭他能不能從寒山劍派手裡搶人,賭注不過是一罈酒。荊荻年輕好勝,受不得激,探查寧危情況後,琢磨出一條昏計。

明月湖眾人只見他男扮女裝, 穿裙戴釵,不知與那孩子說了什麼,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孩子拐來。就連寒山三人也被他騙過一時,以為明月湖真的有女修,知道真相後,憤恨不平多年,前些天還向孟雪裡告狀。

等寧危回到明月湖,眼看塵埃落定木已成舟,荊荻除去偽裝,師姐變師兄,將小孩嚇了一大跳。他們身旁,忍耐了一路的明月湖弟子們轟然大笑。

荊荻當年聲名鼎盛,氣焰囂張,明月湖弟子哪敢笑他,背後便笑話寧危,小小年輕不學好,竟學得貪花好色,見色起意,居然對荊師兄心生妄念,活該被捉弄。

寧危作為明月湖眾人枯燥修行生活之外的笑料,只得默默忍受,性情日漸陰鬱。這種玩笑看似新鮮有趣,卻暗藏惡意,如果生氣惱怒,別人還要說你沒有氣量,怎麼開不起玩笑?

只有荊荻明白,事情不是其他師兄弟笑話的那樣。

當年他暗中查探,得知寧危家境貧寒。生父脾氣暴躁經常酗酒打他,只有姐姐和母親待他好。但母親前年生病死了,姐姐去年被父親賣給富戶做小妾,投井死了。他爹見兒子交了仙緣,怕遭報復,連夜捲走家裡值錢東西跑路。

於是荊荻扮作女子,將寧危父親捉回來,交給寧危處置。寧危沒有動手打人,只要回了姐姐和母親的首飾,便對荊荻充滿感激。

荊荻原本想說,這幾樣小玩意兒不值錢,你如果隨我回明月湖,要多少有多少,轉念一想,開口卻說:

“小事而已,不值得你道謝,我真的看你閤眼緣,只恨我遲來一步,唉。寒山很好,可惜常年冰雪覆蓋,人也冷冰冰的。明月湖不一樣,我們在南方,四季溫暖如春。如果你來了明月湖,你手上這凍瘡,再也不會生了。”

他拉起寧危的小手,在紅腫裂口處凃抹靈藥。雖然是修行界最便宜的藥膏,但治療區區凍瘡,效果立竿見影。

他見小孩眼神微亮,柔聲勸誘道:“你看我怎麼樣呀?如果你做我師弟,以後我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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