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怕道侶想別的,拉著霽霄向露臺走:“咱們去看夜景。”
珠簾一開,晚風撲面。
自望江樓觀景房俯瞰,近處是白河城明滅的萬家燈火、街道城樓,遠處是大河東流,波濤在明月下湧動,銀光閃閃,一直沒入遠處起伏的山脈中。
褚花沉醉在夜景中,半晌才道:“我在白河城住了七十年, 錦衣夜行
“你的畫中, 沒有貂呀。”鸞鳥低聲問, “是靈山大王不許你畫嗎?因為雪山大王原身是貂, 所以他不喜歡貂?”
殿中沒有點燈燭,只有月光穿過琉璃窗,斜斜照進來。
從四面牆壁到拱形殿頂, 大殿壁畫裡千萬只妖物形態各異,毛髮纖毫畢現。
妖目點著燦然金漆,銀色月芒照下, 無數雙妖目顯出冰冷神采, 真像活了一般。
鸞鳥自從見過壁畫和“宮廷畫師”,那些影子總在她腦海浮現, 揮之不去。她知道自己不該再來,這很危險, 但壁畫好像有種奇異魔力,吸引著她, 令她害怕又嚮往。萬妖之宴一天天臨近,快到小妖們獻藝的日子,可她排舞、練歌都心不在焉。
“那位畫師是好妖, 他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懷著這種想法, 鸞鳥終於鼓起勇氣,趁夜潛進殿中,與“宮廷畫師”聊天。
一來二去,他們熟悉起來。
畫師聞言笑笑,眉間卻顯出淡淡憂愁。
他神色溫和, 似乎永遠不會生氣。